徐志远彻底看傻了,喃喃道:“这……这是鱼王吗?”
一旁的孙大海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闻言神秘一笑,递上一根烟:“徐总,你只看到他懂水性,其实,这位爷更懂人心。鱼心,人心,一个道理。”
徐志远被逼到绝境,此刻竟有些病急乱投医,他走到陈默身边,带着几分自嘲半开玩笑地问:“这位大哥,能不能教我几手‘钓鱼哲学’?我不求钓水里的鱼,我现在就想钓个金主,救我公司一命。”
陈默没有理会他,直到第三条鳡鱼被他用抄网捞进鱼护,他才缓缓收起鱼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徐志远身上,那眼神平静如深潭,却又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瞬间洞穿人心。
“想钓大鱼,先要学会藏钩。”陈默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记重锤敲在徐志远心上。
“徐志远是吧,巧合之下了解过你的事。”
那是之前前妻给他炫耀过的,商业界的大佬。
他没等徐志远反应,便继续说道:“你的融资方案我朋友给我看过。通篇都在讲你的资产有多优质,能抵押多少钱,姿态放得太低,像个跪地求饶的乞丐。你忘了,投资人投的不是你的过去,是你的未来。你把钩子露得太明显,只想勾住他们的钱,却没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饵。”
徐志远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的融资方案是公司顶级团队熬了几个通宵做的,自认天衣无缝,却被这个看似普通的钓鱼人一语道破了最致命的缺陷——过度依赖抵押物,缺乏对未来的想象力,完全忽视了投资人的心理预期和征服欲。
“您……您以前做过投行?”徐志远的声音都在发颤。
陈默摇了摇头,眼神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漠然:“我没做过投行,我只是知道,人在绝望的时候,最容易被骗,也最容易露出破绽,无论是人,还是鱼。”
他提起装了三条大鱼的鱼护,转身准备离开。
走出几步,他又停下,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让徐志远和赵凯都愣在当场的话。
“下周三,下午三点,去滨江金融中心B座的楼下咖啡厅。你会遇见一个穿灰色西装的女人。记住,见到她,别谈钱,谈你打算怎么用她的钱,去钓一条更大的鱼。”
话音落下,陈默的身影消失在湖边的晨雾里。
韩龙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他拉了拉徐志远:“老徐,这人谁啊?你干嘛把方案给别人看?而且……他说的这靠谱吗?跟算命似的。”
徐志远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不,他说得对!他点醒我了!”他转头看向赵凯,“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帮他?”
韩龙一愣:“我没问啊。”
“哦,那是我问我自己。”徐志远似乎有些魔怔,但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而在另一边,陈默走远后,赵凯才追上来,不解地问他:“默哥,你干嘛帮他?一个快破产的老板,对我们没用。”
陈默的脚步没有停,目光投向城市中心的方向,那里高楼林立,是资本的猎场。
他淡淡地说道:“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搭桥。徐志远的公司是个不错的壳,只要资金进去,就能盘活。而那个穿灰色西装的女人,她手里的基金需要一个进入内地的安全跳板。这条线,能一直通到港岛的资本圈,迟早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