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倒吸一口气,猛地甩开她的手。
“别碰我!”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沈泽立刻把徐雅若护在身后,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我。
“乔冉,你发什么疯!雅若好心跟你道歉,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看着他紧张徐雅若的样子,心里的凉意寸寸蔓延,最后冻成一块冰。
项目经理也走了过来,板着脸。
“乔冉,差不多行了。都是一个团队的,别为了这点小事搞得这么僵,影响团结。”
小事?
我差点死在海底,这是一件小事?
我看着这一张张虚伪、冷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忽然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可以无足轻重的工具人。
我的命,不如徐雅若几张朋友圈的照片,不如所谓的团队气氛。
“好,很好。”
我点点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沈泽不耐烦的抱怨:“真是莫名其妙,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还有徐雅若那句故作担忧的:“泽哥,冉冉姐是不是生气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我没有回头。
胸口的闷痛越来越清晰,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慢慢收紧。
2.
回到酒店房间,我反锁了门,脱力般地滑坐在地毯上。
肺部火烧火燎的疼,呼吸变得急促困难。
我知道,这是哮喘要发作的前兆。
冷汗从额头渗出,我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包里翻出急救吸入器。
那是救命的东西。
我拔下盖子,对着嘴猛地一按。
“噗——”
喷出来的,只有一股空气,没有丝毫药物的雾气。
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
我明明记得出来前为了保险起见特意换了新的药芯。
我不敢置信地又按了几下,除了推进剂喷出的轻微声响,什么都没有。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有人换了我的药。
是谁?
徐雅若那张得意又恶毒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沈泽的声音。
“乔冉,开门,你一个人在里面干嘛?”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开门求救。
可是,我能向谁求救?
向那个把我推入深渊的男人吗?
门外,徐雅若柔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冉冉姐,你别生我们气了,我跟泽哥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熔岩巧克力蛋糕来赔罪了。”
巧克力。
沈泽明知道,我对可可碱过敏。
少量没事,但哮喘发作时,一点点都可能成为催命符。
他们根本不是来道歉的。
更像是来确认我死了没有。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愤怒填满了我的胸腔。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摸到床头的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
就在我解锁屏幕的瞬间,房门“咔哒”一声,被酒店总卡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