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组队?然然你……你行吗?那可是在荒郊野外!」
【她一个穷学生,细胳膊细腿的,别第一天就哭着要回家。】
我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我,荒野活人。」
孤儿院的成长经历,让我比任何人都会忍耐和生存。为了抢到食堂多出来的那个馒头,我能跟比我高一头的男孩子打架。为了省下车费,我能徒步走十几公里山路。
这点挑战,对我来说是机会。
乔安安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报名,就我们俩一队!」
解决了这件事,我躺回床上,心还在怦怦直跳。一张亿万家产的钥匙,一张百万奖金的入场券,都在今天落到了我的手里。
这时,宿舍里最安静的三号床,沈月,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她是个学霸,气质神秘,总是独来独往。
我下意识地凝神去听。
【爷爷说,哥的三十岁大限就快到了。家族的诅咒,每一代长子都活不过三十岁,除非找到一个八字全阴的女孩,结下骨契,以命续命。可这种命格的人,比大熊猫还稀有,去哪里找啊……】
八字全阴?
我的心猛地一跳。
院长妈妈说过,我是在七月十五鬼节的午夜十二点,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她特意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格奇特,是百年难遇的八字全阴。
这……说的是我?
我看向沈月,她正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个男人的侧脸,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也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英气。
这就是她那个活不过三十岁的哥哥?
我默默地用手机软件排了一下自己的生辰八字,结果显示,确实是纯阴之格。
我深吸一口气,从床上探出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又好奇:「沈月,你刚刚说什么诅咒?听起来好酷,跟拍电影似的。」
沈月被我吓了一跳,立刻收起手机,脸上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没什么,我乱说的。」
【不能让她知道,普通人知道这些事没好处。】
我看着她,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轻声说:「那个……我就是孤儿,也是七月十五生的。」
2.
沈月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剖开。
【她怎么会……难道是巧合?】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连一旁的乔安安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好奇地问:「七月十五生怎么了?然然你生日是鬼节啊?好酷!」
林薇薇则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一个鬼节出生的孤儿,真是晦气。还想跟沈月套近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我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直直地看着沈月,等待她的反应。
几秒钟后,沈月收回了目光,语气依旧平淡:「是吗,挺巧的。」
她说完便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我听到了她擂鼓般的心跳,和那句压在心底的惊涛骇浪。
【必须马上告诉爷爷,不管是不是,都要查清楚!】
我知道,鱼饵已经放下,剩下的就是等待。
第二天,我找了个机会,用公共电话联系了一位擅长处理商业纠纷的律师。我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将林家遗嘱的事情和盘托出,并匿名将那份补充协议的照片发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