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雨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会惊恐地拼命摇头。
顾晚晴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再次把那些丑事掀开，而且看起来底气十足。她愣了一下，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但还是强撑着：“你……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
“瞎编？”我笑了，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点开一段音频，按下了外放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中年妇女兴奋又尖利的嗓音，背景是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
“……哈哈！杠上开花！清一色！给钱给钱！哎哟喂，今天手气真是旺！这把赢了不少，晚上收工了去金店看看，听说新到了一批镯子，样子可好看了……”
音频不长，背景音嘈杂，虽然不能直接作为法律证据，但里面那声音和内容，足以让所有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音频一放出来，苏晓雨的脸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教室里一片哗然。
“我的天……这声音……”
“好像真是她妈……”
“打麻将赢钱买镯子？不是体弱多病吗？”
“这补助申请……”
顾晚晴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猛地扭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苏晓雨：“苏晓雨！这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不……不是的……晚晴姐……那……那可能……可能是别人……声音有点像而已……”苏晓雨语无伦次，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我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目光冷冷地钉在顾晚晴身上：“顾晚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出门总忘带。别人随便掉两滴眼泪，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人当枪使。你顾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到太平洋去了！”
顾晚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一跺脚，指着苏晓雨的鼻子骂了句“废物！”，然后带着两个同样脸色难看的小跟班，灰头土脸地冲出了教室。
留下苏晓雨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承受着全班同学鄙夷、探究、厌恶的目光。
她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但这次，不再是委屈，而是极致的难堪和绝望。
「完了……全完了……顾晚晴也靠不住了……沈千千！沈千千！我跟你没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听着她心底歇斯底里的尖叫，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不放过我？
正好。
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这才哪到哪。
* * *
苏晓雨请了两天“病假”。
再出现在教室里时，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乌青浓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她不再和任何人有眼神交流，只是埋头在书本里，浑身散发着一种被深深伤害后选择默默承受、独自坚强的气息。
她试图用这种极致的隐忍和沉默，妄图一点点挽回那早已破产的信誉。少数心软或者记性不太好的同学，看到她这副样子，确实又流露出了一丝迟疑和同情。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毒蛇在蛰伏，在积蓄力量。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心底那个疯狂的计划，正在一点点成型，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