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看着初具雏形的新房,我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三天后,房子彻底完工。
土坯墙被重新糊了草泥,刷上了一层白石灰,在一片灰扑扑的村子里亮得扎眼。
“晚秋,你这房咋盖得跟城里供销社似的?”邻居大婶扒着墙头看,眼里全是羡慕。
我正在给门框刷桐油,闻言笑了笑:“住着舒坦就行。”
话音刚落,张翠芬就带着林建军杀过来了。
老太太看着亮堂堂的房子,眼睛都直了,随即就开始拍大腿:“哎哟我的命苦啊!孙女盖了新房,亲奶连门槛都进不去哟!这是要让我这个老太太冻死在外面哟!”
林建军也跟着嚷嚷:“林清晚,你这房子盖这么大,分我一间怎么了?不然我跟小月咋结婚?”
“滚。”我放下刷子,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这房子一砖一瓦都是我自己挣的,跟你们有啥关系。”
“你挣的?你一个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多钱?肯定是偷拿家里的!”张翠芬扑上来就要往里闯,被我伸胳膊拦住。
“我挣的钱来路正的很。”我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前阵子供销社洗衣粉涨价,我囤货赚了钱。
盖房时帮镇上王木匠画图,他免了我木料钱。
倒是哥,你天天在家吃闲饭,啥时候也能自己挣个房出来?”
这话戳中了林建军的痛处,他脸涨得通红:“你、你那是投机倒把!”
“这叫盘活经济,政策都允许买卖了。”
见他被怼得哑口无言,我又转向张翠芬,“奶,你要是真心疼哥,就该让他出去找活干,而不是天天惦记别人的东西。”
村民们窃窃私语,显然是站在我这边的。
张翠芬撒泼的底气没了,只能恨恨地瞪着房子:“花里胡哨!能当饭吃?”
“至少下雨不漏。”我淡淡回怼,“不像您那屋,去年雨季漏得锅都漂起来了,还是我给您糊的塑料布呢。”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张翠芬的老脸挂不住,拉着林建军骂骂咧咧地走了。
人群也随之散去。
沈知青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手里拿着本旧书,眼神却落在房顶上。
“沈知青看得懂?”我忍不住问。
“房脊的坡度是25度,”沈知青抬眸,语气平静,“刚好能让雨水最快流下来,还能减少积雪压力。比村里普遍的15度科学。”
我心里一惊,这细节连盖房的老乡都没注意到,他怎么看出来的?
“瞎琢磨的。”我还是那套说辞。
沈知青嘴角噙着点笑意:“你很会‘琢磨’。对了,村东头那片荒地,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听说过,全是石头,没人要。”
【滴!检测到关键信息!宿主注意:根据1989年规划草案,本县将修建第一条县级公路,途经本村东头,预计半年后公示!】小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我心头猛地一跳,建公路?
沈知青没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随口道:“那地方确实没用,就是离镇上近点。”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却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
公路途经村东头那片荒地要值钱了!
接下来几天,我表面上忙着收拾新房,暗地里让小蓝反复测算公路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