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苏辰的指导,林微开始有技巧地向顾衍索要“安全感”。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满足于甜言蜜语和物质小恩小惠,而是表现出对未来的焦虑和不确定。她试探着提出,希望顾衍能将名下那套位于市中心、她目前居住的公寓转到她的名下,作为“诚意的证明”。
顾衍起初有些犹豫,语气中带着惯有的算计:“微微,你知道的,我的资产变动容易引起注意,尤其是苏家那边。再等等,等我们的事成了,什么都是你的。”
但林微这次没有轻易退缩,她运用了苏晚教给她的话术,带着哭腔诉说自己“见不得光”的痛苦和不安,甚至以“离开”相要挟。顾衍似乎被触动了,或者说,他担心失去这个目前还能掌控的、新鲜的“慰藉”。几天后,他妥协了,同意办理公寓的赠与手续。
然而,顾衍的精明远超想象。苏辰通过特殊渠道拿到了赠与合同的最终版本,仔细审查后,发现了隐藏在条款中的“陷阱”——合同里附加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条款,规定若林微在约定期限内“主动离开或做出损害赠与人利益的行为”,顾衍有权单方面撤销赠与。这无异于一张空头支票,既安抚了林微,又牢牢套住了她。
更让苏晚心寒的是,苏辰进一步调查发现,这套公寓所在的楼盘项目,当初是顾氏集团用一块地从苏氏抵押了大量资金才开发完成的,本质上,这套公寓仍与苏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债务关联。顾衍此举,不仅是空手套白狼,更可能是在试图转移潜在的债务风险,或者为后续进一步蚕食苏氏资产埋下伏笔。
与此同时,林微传来另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她发现顾衍近期与一个陌生男人频繁秘密会面,谈话内容片段似乎涉及“苏氏股份”、“董事会”等字眼。由于距离较远,她无法听清具体内容,但那种隐秘的氛围让她觉得非同寻常。
苏晚坐在书房里,看着苏辰传过来的公寓产权调查单和债务关联说明,只觉得浑身冰冷。她想起很多年前,同样是这间书房(那时还是她父亲的书房),少年顾衍曾信誓旦旦地对她父亲说:“叔叔,您放心,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晚晚的,我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
曾经的誓言言犹在耳,如今的现实却如此狰狞。所有的深情承诺,都化作了冰冷的算计和处心积虑的陷阱。她用力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纸张被揉皱,又被她一点点展平,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窗外的天阴沉着,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7 隐藏的真相
苏晚坐在老宅父亲生前的书房里,夕阳的余晖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却驱不散室内的清冷和积尘的气息。父亲去世后,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时间在此凝固。她是来找一份可能存在的、关于当年注资协议的旧文件,苏辰提到,顾衍如此处心积虑,最初的协议或许另有隐情。
在一个锁着的、蒙尘的档案柜底层,她找到了那份早已被遗忘的合同。纸张已经泛黄,上面是父亲熟悉而有力的签名,以及顾衍父亲——已故顾老先生的印章。内容与她知道的无异:苏氏在顾氏危难时注资,条件之一是苏晚与顾衍联姻,以稳定市场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