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在后半夜病情陡然加重,呕血不止,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都被召去会诊,忙活到天亮,才勉强将病情稳住,但皇帝却陷入了深度昏迷。
“邪风入体,冲克心脉……”太医令跪在龙榻前,战战兢兢地向闻讯赶来的皇后和几位重臣禀报,“皇上……皇上此次病势凶险,恐……恐非吉兆啊!”
皇后年约四旬,凤冠霞帔,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昨日是谁最后侍奉在皇上身边?”
侍寝太监总管刘公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回……回皇后娘娘,是……是静思苑的沈氏……”
“沈氏?”皇后眉头紧蹙,眼中闪过厉色,“那个不祥的沈未央?她不是早就病得起不来身了吗?谁让她近皇上的身?!”
刘公公支支吾吾,不敢说是自己按“上头”指示安排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连滚爬爬地进来,神色惊恐:“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东宫……突发恶疾,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太子乃是国本,他若出事,朝堂必将大乱!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皇宫,继而传向前朝。
皇帝重病昏迷,太子突发恶疾。一时间,整个大周朝的权力中心,被一层浓重的阴云笼罩。各方势力暗中涌动,猜测、恐慌、算计,在每一个角落滋生。
而这一切风暴的源头,在许多人看来,都指向了那个不祥的、昨夜曾“侍寝”的冷宫弃妃——沈未央。
“肯定是沈氏那个灾星!她一来,皇上和太子就都出事了!”
“镇北侯府通敌,她这是怀恨在心,来报复皇上了!”
“此女绝不能留!”
类似的言论在宫中悄悄流传。
第三天傍晚,一队盔明甲亮的禁卫军,杀气腾腾地包围了静思苑。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侍卫统领,手持皇后懿旨:“罪妃沈氏,涉嫌以巫蛊邪术谋害皇上与太子,即刻拿下,押入天牢候审!”
聋哑老宫婢吓得瘫软在地。
沈未央却缓缓从屋内走出,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宫装,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
“巫蛊邪术?”她看着那侍卫统领,唇角微扬,“统领大人,捉贼拿赃。你说我行巫蛊,证据呢?”
侍卫统领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强自镇定道:“皇后娘娘懿旨,岂容你狡辩!搜!”
禁军如狼似虎地冲进破败的屋舍,翻箱倒柜。
沈未央负手而立,目光却落在那侍卫统领的脸上,仔细端详着他的面相。印堂隐现青黑,疾厄宫暗沉,这是大凶之兆,且祸及家人。
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王统领,你额现黑煞,主血光之灾。若我没看错,你家中幼子,是否三日前突发高热,至今未退?且药石罔效,大夫皆言病因不明?”
那王统领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未央:“你……你怎么知道?!”
他幼子病重之事,他从未对外人言,这深宫弃妃如何得知?!难道她真懂……
沈未央不答,继续道:“此非寻常病症,乃是你家宅风水出了问题。东北角是否新动了土木?或是有金属凶煞之物冲撞了子嗣位。若不及时化解,三日之内,必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