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的手续快得惊人。钢印落下，两本暗红色的小册子递到手里。结婚证换离婚证，不过几分钟。摸着那还有点温热的封皮，心里空落落的，但不是因为失去她，而是为这三年喂了狗的时间和真心感到不值。真他妈浪费感情！
刚走出大门，江柚凝就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她那辆跑车的门，连句“再见”都懒得说。
“等等。”我叫住她。
她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钱的事晚点说，卓潇还在等我……”
“不是。”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大概比哭还难看的笑，“要多少？卓潇不是想去旅游散心吗？我转给你。”
她彻底僵在原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以前每次她替卓潇要钱，我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吵又闹，指责她胳膊肘往外拐。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离婚证刚到手，我居然主动提钱？
“你…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旅游，要多少？”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
她下意识报了个数，一个足够他们俩去国外海岛潇洒半个月的数字。报完，她自己都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指纹支付，转账成功。提示音清脆地响起。
“好了。”我把手机屏幕在她眼前晃了晃，“玩得开心点。”
她看着转账成功的通知，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以前何必闹得那么难看。”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还有那么点…如释重负？
早这样？我心底冷笑。早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吸我的血，养你的“好哥哥”了是吧？可惜，老子不奉陪了！
“嗯，以前是我不懂事。”我顺着她的话，语气敷衍，“你路上小心。卓潇胆子小，离不开你，多陪陪他。晚上要是回不来也没关系，不用特意通知我。”说完，我转身就走，懒得再看她那张变幻莫测的脸。
身后传来她猛地抓紧方向盘的声音，还有她带着怒气的质问：“景池！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又想搞什么？”
搞什么？我头都懒得回，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字面意思。玩你的去吧。”拉开车门，我钻进去，隔绝了她所有探究和愤怒的目光。后视镜里，她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脸色难看至极。
回到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大平层，空荡荡的，冷得像个冰窖。以前她去找卓潇彻夜不归，我还会像个傻逼一样窝在沙发里等到天亮，换来她一句“你困了不会自己睡？关我什么事？”。现在？去他妈的！我把自己摔进沙发，打开手机，直接屏蔽了江柚凝的所有联系方式。刷微博？呵，巧了，第一条推送就是卓潇那朵盛世白莲刚发的。
配图是医院惨白的墙壁，他眼眶通红，握着一只裹着纱布的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配文：“对不起妹妹，都怪我太没用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伤…[哭泣][哭泣]”
哦豁，拿着老子的钱出去玩，还玩出车祸了？江柚凝英雄救美负伤了？我手指一划，面无表情地刷了过去。搁以前，看到这种消息，我能急得火烧眉毛，立马冲去医院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恨不得替她疼。结果呢？伺候得越周到，她越觉得理所当然，稍有不顺心就甩脸子。现在？关我屁事！她不是有她的“好哥哥”贴身照顾吗？轮得到我这个前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