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与此同时,洛府另一处隐秘的院落内,一位始终闭目静修、身着道袍的老者,忽然睁开了双眼,目中精光一闪,望向绣娘客院的方向,面露惊疑之色:“咦?竟有如此精纯的织魂灵力波动?这洛府之中,何时来了这等人物?”

波澜,已悄然荡开。

第五章 暗潮初涌

自那夜感知到绣卷异动后,苏绣娘一连数日皆心神不宁。她不敢再轻易动用那银线在冰雪绡上刺绣,更对自身这突如其来的“能力”感到惶恐。那冥冥中的牵绊感时强时弱,她能隐约感知到洛云书的情绪起伏,似乎他在为何事烦忧,这更添了她几分牵挂与无力感。

洛云书被府中事务以及与通判家千金的“相看”之事缠身,来得愈发少了。即便来了,也多是旁人在场,只能说些客套话。绣娘察觉他眉宇间郁色渐重,似乎查访身世之事遇到了阻碍。

这日,府中传闻老夫人已与通判家初步议亲,上下皆一派喜庆筹备之色。客院中的绣娘更显孤寂,连伺候的丫鬟眉宇间也带了几分轻慢。她心知自己离去之期不远,或许就在洛云书定亲之后。望着窗外与秀州截然不同的亭台楼阁,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思念桃花渡的小院,思念嬷嬷的唠叨。

正当她暗自神伤之际,那位在藏书楼有过一面之缘的道袍老者,竟在管家陪同下前来拜访。老者自称玄素真人,是洛老夫人请来在府中祈福讲经的方外之士,言说听闻苏姑娘绣艺超群,特来一见。

玄素真人目光如电,虽言辞客气,但扫视屋宇的眼神,却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他的目光尤其在绣娘存放绣品的箱笼上停留片刻,方才捻须笑道:“姑娘灵气逼人,非常人也。老道观这府邸之气,近日因姑娘之故,似添了几分灵动之象,有趣,有趣。” 说罢,便告辞离去,留下满腹狐疑的绣娘。

绣娘心中警铃大作。这道人似乎看出了什么?是敌是友?她越发感到这洛府深似海,暗流汹涌。

是夜,绣娘辗转难眠,那股对洛云书的牵绊感忽然变得强烈而紊乱,夹杂着焦虑、愤怒甚至一丝……痛楚?她再也按捺不住,悄悄起身,取出那幅《惊涛救生图》。只见图上那滴银线血珠,光芒微闪,而代表洛云书身影的那部分丝线,竟隐隐透出一股晦暗之气。

他出事了!绣娘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许多,循着那牵绊感的指引,竟鬼使神差地避开巡夜家丁,朝着洛府深处一处平日少有人去的偏僻院落摸去。那里是洛府祠堂的侧院,据说存放着一些先祖遗物。

院门虚掩,内有微弱灯火。绣娘屏息靠近,从门缝中窥见洛云书正与一人对峙!那人竟是玄素真人!而洛云书脸色苍白,手捂胸口,似受了暗算。

只听玄素真人冷笑道:“……洛公子,何必执着于探查那已消亡的织魂族?你母亲便是因知晓太多,才英年早逝。老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不会让你再步其后尘。那苏姓女子,身怀织魂遗力,留之必是祸患!交出你找到的那半部《织魂谱》,或许可饶你一命!”

绣娘如遭雷击!母亲?织魂谱?这道人竟知悉内情,且对洛云书和她怀有恶意!眼见玄素真人欲对洛云书再下毒手,绣娘不及多想,猛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