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震立即安排警员核实案情,然后继续审讯:“强暴女人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犯案的?”
王平:“2007年7月到今年10月。”
梁震:“为什么频频犯罪?”
王平脸上现出一种执拗:“那几个臭娘们儿都不是什么好鸟,她们活该遭到报应。”
到底是什么经历,使得王平化身恶魔残害女人?身为恶魔,他又为何威胁受害人报警自投罗网?
经过与相关部门的沟通,又征得了嫌疑人本人的同意,肖彧和采访组采访了王平,揭开了王平身上辛酸的过往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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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今年三十七岁,身材瘦小,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不到一百斤,肤色黝黑,五官憨厚,头发花白,表情绝望,看上去就是个六十岁的小老头儿。
肖彧:“是什么原因让你侵害女性?”
王平:“我得了艾滋病,人人都嫌弃我,他们让我滚,逼我离开家,我就开始仇视女人。”
肖彧:“你是怎么感染艾滋病的?”
王平:“这要从我的婚事开始说起了。”
2002年春节的一天上午,正在邻居家打牌的王平被母亲喊了出来,“王平,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上张婶家相亲去,那姑娘老漂亮了!”
王平顶着一脑门儿白纸条摇头拒绝:“妈,还是算了吧,就我这样,谁能看得上。”
母亲狠狠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找揍不是?赶紧回家收拾利索,姑娘马上就到了!”王平还要拒绝,母亲却红了眼圈儿:“咱们王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不结婚,你奶和你爷在地下怎么能安生……”
王平只好乖乖听话回家收拾,但是心里对这次相亲根本不抱希望。
肖彧:“婚姻不顺是因为什么?”
王平:“我家条件差,我爸心脏不好,我妈糖尿病,我长得矮,出去打工都遭白眼,挣的钱除了给爸妈治病,也就够日常吃喝花销。哪还有钱盖新房娶媳妇儿?人家女孩要么图钱,要么图人,要么图家庭,谁能看上我呢?”
王平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早就做好一辈子单身的准备了,把爸妈伺候好,给他们养老送终,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混到哪天算哪天。可是我爸妈还有姑姑他们偏偏不死心,还张罗着让我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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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平到了张婶家时,屋子里坐满了,都是熟面孔,只有一个年轻姑娘陌生得很。
女孩个子和他差不多高,身材苗条,肤色微黑,五官秀丽,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轻轻一瞥,就能使人心泛起涟漪。
王平低头,这个女孩比以往的相亲对象都漂亮,不知道为什么要到他这里走过场浪费时间,他把两只手插在棉服口袋里不停地抓挠,眼神盯着窗户犄角那里一片破旧的蛛网,任由思绪乱飞,只等女孩摇头拒绝就回家。
十年来,和王平相过亲的女孩有好几十个,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什么类型的都有,十个里有九个都看不上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即使点了头,还都提了苛刻的条件,彩礼、新房、三金……都是王平一家子把命搭进去也换不来的。
所以,王平早就认清了现实,他稀里糊涂地活着,打零工,赚钱给爹妈看病,回家过年,摆烂几天,应付相亲,再出门打工,重复着饿不死却吃不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