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林舟抬起头，目光透过落地窗，落在远处的天空上，眼神冰冷而坚定。
赵磊，苏蔓蔓，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林舟指尖在咖啡杯沿划了个圈，冰凉的触感让他从刚才的对峙里抽离出来。办公室里还留着苏蔓蔓身上那股廉价香水味，像根细小的刺，扎得他鼻腔发紧 —— 这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一闭眼，就能拽着他跌回三年前那个冬天。
那天的风比今天冷多了，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他的 “同舟科技” 租在老旧写字楼的十二楼，电梯三天两头坏，那天刚好又停了，他爬楼梯上去的时候，喘得胸口发闷，手里还攥着刚谈下来的合作意向书，心里头烧着团火，满脑子都是跟苏蔓蔓报喜的话：“蔓蔓，这下好了，咱们下个月就能换个大点的办公室，你不用再挤在客厅办公了。”
推开门的时候，暖气开得很足，却没看见苏蔓蔓往常迎上来的身影。办公区的格子间都空着，只有他那间小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一个是苏蔓蔓，另一个…… 是赵磊。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赵磊是他发小，大学同学，当初他凑钱开公司，赵磊二话不说把自己的积蓄都投了进来，还拉了几个客户，他一直把赵磊当亲兄弟看。可那时候，赵磊的声音里带着他从没听过的轻佻：“蔓蔓，你放心，等拿到那笔钱，咱们就去南方，林舟那个傻子，还以为你真跟他过日子呢？”
苏蔓蔓没说话，倒是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林舟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他轻轻推开门，看见苏蔓蔓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赵磊站在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看见他进来，都愣了一下。赵磊很快就收敛了神色，甚至还想跟他打招呼，可苏蔓蔓却先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径直走到他面前。
那张纸就是后来他放进钱包里的亲子鉴定报告，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刺得他眼睛生疼。苏蔓蔓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比窗外的寒风还冷：“林舟，我们离婚吧。孩子不是你的，我跟赵磊在一起了。”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像要撞破胸膛。他看着苏蔓蔓，这个他爱了五年，从大学就在一起，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的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我说，孩子不是你的，我们离婚。” 苏蔓蔓重复了一遍，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还有，公司的流动资金，我已经让赵磊转走了，客户资料也在我们手里。林舟，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那些话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他的心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向赵磊，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可赵磊却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嘴里嘟囔着：“林舟，对不起，我跟蔓蔓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真心相爱？成全？
林舟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想起自己为了公司，每天忙到凌晨，连饭都顾不上吃，苏蔓蔓说想吃城南的那家蛋糕，他能跑半个城去买；赵磊说家里有困难，他二话不说就借给他钱，还怕他不好意思，说是公司的分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