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他才开口。
「你在哪？」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他来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雨。
他坐在我对面，神情倨傲。
「说吧，什么事？」
我将那张孕检单，推到他面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所以呢？」
「你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想复婚？还是想要钱？」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字字诛心。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悲。
为我自己，也为他。
「陈景深，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他冷笑一声，「不然呢？」
我的心，彻底死了。
「好，那……这个孩子，就不要罢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他明显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
我很想说，在你和孙倩的孩子出生之前，我会让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可我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敢！」
过来半晌，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双目猩红地瞪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失控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敢？」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你，亲口说我生不出孩子。」
「是你，为了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抛弃了我。」
「现在，我只是在帮你处理掉一个『麻烦』而已。」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愿意为你生孩子？」
「陈景深，你不配。」
「孙瑶！」
他怒吼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听着，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
「由不得你！」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
「放开我！」我挣扎着。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看了过来。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但眼神里的偏执和疯狂，却让我感到害怕。
「瑶瑶，」他忽然放软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闹了，跟我回家。」
回家？
我笑了。
陈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