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源皱着眉，显然不信我的鬼话："哼，说得轻巧。公司不是过家家！你先进哪个部门？市场部？财务部？你大学学的什么？管理还是金融？"
"都不是。"我迎着他质疑的目光，"我要去投资部。"
"投资部？"楚正源嗤笑一声，"楚昭，你是不是昨天受刺激把脑子摔坏了？投资部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知道什么叫风险评估？什么叫尽职调查？"
"我知道。"我拿出手机，调出昨晚熬夜查到的资料（感谢原主的顶配手机和高速网络），直接放在他书桌上，"我要跟进这个项目。"
屏幕上显示着"智享家"智能家居项目的一些零散公开信息和行业报道，以及周怀瑾这个名字。
楚正源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这是什么野鸡项目？听都没听过。创始人还被原公司踢出来了？这种高风险的项目你也敢碰？"
"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回报。"我学着他平时看财经杂志的口吻，"爸，你不总是说楚家需要转型吗？智能家居是未来趋势，这个项目我看过资料，技术很有前景，只是创始团队和市场推广出了问题。现在估值低谷，正是介入的好时机。"
楚正源狐疑地盯着我："你看得懂技术资料？"
"……一点点。"我硬着头皮，"但市场前景我分析过。给我五百万启动资金，我保证三个月内让它扭亏为盈，一年内估值翻十倍！" 为了拿到钱，只能先画大饼。翻十倍是顾承宇在书里做到的，我……应该也能吧？
"五百万？还翻十倍？"楚正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楚昭，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我看你是想拿着钱继续去追顾承宇吧？"
"爸！"我猛地提高音量，"我说了，我和顾承宇完了！这钱是用来投资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全程监督我！如果这五百万亏了，我以后三年的零花钱信托，一分不要！"
楚正源被我突然的强硬震了一下。这个女儿，似乎真的变了。眼神里那股执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执拗是为了男人，现在……像为了证明什么。
他沉吟片刻。五百万对楚家来说不算大钱，就当给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买个教训？如果能让她真的收心学点东西……他最终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五百万，给你！但说好了，亏了你自己兜着！投资部那边我会打招呼，给你个助理的位置，你自己去折腾！别指望公司给你兜底！"
成了！第一步！
一周后，我顶着"楚氏集团投资部新晋助理"的名头（虽然没人真把我当助理），在郊区一个破旧的创业园区里，见到了周怀瑾。
和书里描写的差不多。三十出头，头发有点乱，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和……被打压后的颓丧。但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在谈论起他的智能家居系统时，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亮和狂热。
狭小的办公室里堆满了电路板、传感器和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空气里有松香和金属的味道。
"……所以，我们的核心优势在于这个分布式传感算法，它能真正做到无感识别用户习惯，而不是市面上那些简单的预设模式……"周怀瑾语速飞快，指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模拟界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