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不好了。”
她将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顾家动用关系,向国内的医疗协会施压,说您在机场见死不救,败坏行业风气,要求吊销您的行医执照。”
我看着那篇通稿上颠倒黑白的措辞,眼神冷了下来。
没想到他们动作倒是挺快。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师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又威严的苍老声音。
“苏,我听说有只不长眼的蚂蚁,想绊你的脚?”
我的导师,全球医学会的会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我轻声说:“老师,一点小麻烦,我自己能处理。”
“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种蠢货身上。我来处理!”导师的语气不容置喙。
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艾米就拿着手机,一脸震惊地冲了过来:“苏姐!你快看!顾氏集团的股票……崩了!”
我没看,因为顾父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他再没有了昨天在机场的嚣张和在媒体面前的义正词严,只剩下惊恐和颤抖。
“Dr.S!苏小姐!不,苏姑奶奶!我们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放过顾家吧!”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踹门声和一个冷硬的声音:“顾董事长,我家会长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你再敢打扰Dr.S,他保证,你的家族和企业,在三天之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
我本以为陆景深和顾家会消停一段时间。
没想到,晚上我在酒店的行政酒廊看资料时,陆景深又找了过来。
他比白天更加憔悴,眼下乌青得像墨一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在阴影里,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我懒得理他,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一叠旧资料。
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从资料里滑了出来,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我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照片的边缘,陆景深却先我一步,将它捡了起来。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医生。
陆景深看着照片,又看看我,眼神里全是困惑。
我从他手里抽回照片,状似无意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他那张写满不甘和探究的脸,我笑了。
我将照片收好,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想知道顾念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如去查查二十年前,给顾董事长看过病的那个‘陈医生’。”
03
我没再看陆景深一眼,转身的姿态决绝又冷漠。
他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幅迟到了五年的风景画。
回到房间,我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可没有一盏,能照进我心里。
陆景深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助理艾米就将一份调查报告放在了我的桌上。
“苏姐,你猜的没错。陆景深动用了所有关系,连夜去查你说的那个二十年前的‘陈医生’。”
艾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查到,那位陈医生是当年国内最顶尖的精神科专家,但后来,一场‘意外车祸’后就销声匿迹了,所有相关的档案和病例,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