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样子太可怕，她不停尖叫。
我爸拿起啤酒就砸在我后脑上。
我一头的绿色玻璃碎片，夹着啤酒倾泻而下。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偏袒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头上湿湿黏黏，鼻腔里还弥漫着啤酒的苦涩感。
我能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但这些都无所谓。
“十年前你把这个女人领回家，哭着求我妈原谅你，说不想让我没有家。
现在，你又亲手想杀我？”
我爸手里还有半截啤酒瓶，用目光看着玻璃碎片，有短暂失神。
“我是你老子，敢对我大吼大叫！”
他头上原本就斑白的头发，刚才又用大力气阻止我，此刻被汗水浸湿。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呢，自从妈妈离开，你有一天把我当儿子吗？”
十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妈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随手把围裙放在门后面的挂钩上，说出门办事。
可就是那么一个平常的下午，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爸看了我妈的字条，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打翻。
有我爱吃的糖醋排骨，有家里只有过年才有的油焖大虾。
熟悉的味道，这么多年我却再也吃不到了。
“你还好意思提你妈，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让我被人笑了十几年。”
我爸当年还带我去验血。
我甚至期待，亲子鉴定否认我们的关系。
但我是他亲生的，没有办法改变。
4.
“娇娇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就是觊觎她的美色。”
后妈又红了眼眶，语气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们一直努力维护你的形象，你怎么能这么摆不知好歹。”
我捏紧拳头，迈开脚步靠近她。
我爸拦在我们中间，把她牢牢护住。
“你要敢动她，我就让你进监狱！”
威胁我？
“好呀，进监狱怎么能够呢，不如让我吃枪子儿咋样？”
我咬牙蹦出的字，让我爸和后妈都害怕。
看出我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赶紧拉住还在哭的徐娇娇。
“你还哭什么哭，还不赶紧给你哥道歉，网上胡说八道什么！”
我发疯时，他们学会道歉了。
早知道发疯能让他们讲道理，我就该把这个家给掀翻。
“哥哥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想到后果会让你不开心，我立刻就发视频道歉。”
我根本不给她拿手机的机会，一把抢过丢在地上。
手机发出碎裂的声音，徐娇娇恐惧地抱头。
“别打我！”
明明我从没有动手打过她。
但只要她瑟缩躲避，效果就很好。
“就是份工作而已，我实验室每个月给你打1200生活费。”
我进实验室这么久，美其名曰包吃包住。
随着我的视线扫过，养妹的房间化妆台上的包。
“这个包都不止一千二，你真舍得。”
爸的脸很红，不知道是羞愧还是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