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露，丹道峰一个不起眼的内门弟子。
我的人生信条很简单：丹药不会骗人，草木不会说谎。
所以，当师姐柳飞烟在月度评比上，指着我炼制的“满品清心丹”，声嘶力竭地污蔑我使用了禁药“催灵粉”时，我一点也不慌。
所有人都等着我辩解，等着我哭诉，或者等着师尊出面为我撑腰。
我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然后转向执法长老。
我说，丹炉记得所有事。
请长老上“溯源镜”。
他们不懂，对于一个真正的丹修来说，这世上最无力的就是谎言，最可笑的就是栽赃。
因为我的丹道，纯粹到容不下一丝杂质。
也因为，这场看似冲我而来的风波，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这种小角色准备的。
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1
丹道峰的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淡淡的草木焦香。
很好闻。
比人味好闻。
今天又是每月一次的月旦评。
说白了，就是交作业。
每个弟子呈上一炉自己这个月炼得最好的丹药，由峰内长老评定品级，发放资源。
我没什么感觉。
交作业而已。
我把我的玉盒放在了长案上。
里面是一颗“清心丹”。
三品丹药，很普通。
但我的这颗，是满品。
丹身滚圆，青翠欲滴，上面有三道天然形成的丹纹，凑近了能闻到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
炼制它，我花了七天七夜。
不是因为它难，而是因为我要它完美。
从选材开始。
“静心草”必须是子时带露采摘的，叶片上要挂着三颗露珠。
“无根花”的花蕊必须是纯白色，不能带一丝杂黄。
炼丹的火候，每一息都不能错。
这就是我的道。
我前面是柳飞烟师姐。
她今天穿了件很显眼的鹅黄色长裙。
裙摆上绣着繁复的云纹。
她放下的玉盒，打开后，里面也是一颗清心丹。
上品。
差一点到极品。
丹身上只有一道半的丹纹，颜色也有些发暗。
她自己大概也知道。
放下玉盒的时候，手顿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点东西。
说不清。
像是嫉妒，又像是别的。
我没理她。
我的眼里只有丹药。
评定的长老是孙长老。
一个山羊胡老头，对丹药很苛刻。
他一个个看过去。
大部分都是中品，偶尔有几个上品。
轮到柳飞烟时，他点点头。
“尚可，柳飞烟，上品下等。”
柳飞烟的脸白了一下。
她大概是想冲极品的。
然后，孙长老打开了我的玉盒。
他的手停住了。
山羊胡都翘了一下。
他把我的那颗清心丹拈起来，对着光看了半天。
“满品……三道丹纹，浑然天成。”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大了一点。
“叶露！满品上等！”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
羡慕的，惊讶的，还有不信的。
我还是很平静。
这是我应得的。
我的付出，都在这颗丹药里。
它不会骗人。
我准备领了评定玉牌就走。
柳飞烟却突然站了出来。
她指着我，声音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