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
她凑近一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陆辰哥不要的东西,连我赏的酒都不配喝了?”
我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手心。
她忽然手一歪,整杯酒哗啦一下,全泼在我胸口。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我廉价的T恤,黏腻腻的。
“哎呀!对不起啊姐,手滑了。”她夸张地捂住嘴,眼睛里的恶意却满得快要溢出来,“你看你,总是这么……接不住好事。”
旁边的助理化妆师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苏玲抽出几张纸巾,却没递给我,而是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溅到一点点酒渍的手指,叹了口气,声音甜得发腻,却清晰地荡开在安静的休息室里:
“算了,替身嘛,就该老老实实烂在阴影里,对吧?滚吧,看见你就烦。”
我浑身湿透,酒味混杂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难闻得要命。就像我这三年的人生,发馊,变质,看不到一点光。
烂在阴影里?
我转身往外走,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短:
【大小姐,先生问,游戏是否还要继续?】
我盯着那行字,站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胸口被酒泼过的地方,冰凉之后,开始发烫。
第2章: 加密电话
回到那个狭窄潮湿的地下出租屋,霉味扑面而来。我把自己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苏玲那张写满厌恶和得意的脸,还有陆辰事不关己的冷漠。
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是电话。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接了起来。
“喂?”
那边是一个冷静平稳的男声:“大小姐。”
“你打错了。”我说完就想挂。
“苏隐小姐,”对方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关于您父母,苏明先生和李芳女士的消息,您想听吗?”
我动作顿住了。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爸妈,三年前突然告诉我家里破产了,欠了巨债,他们要去外地躲债,把我妹苏玲托付给我照顾,让我好好赚钱帮衬家里。没多久又说他们忧思成疾,住了很贵的疗养院,需要苏玲打钱过去。
苏玲每次都给钱,但每次都跟我抱怨,压力多大,赚钱多难,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多替她分担。于是我拼了命接活,赚的钱大半都“帮衬”了家里,也就是进了苏玲的口袋。
“他们……怎么了?”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心里发紧。
“先生和夫人很好,并未破产,目前在国外度假。”对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
“什么?”我猛地坐直身体,“不可能!他们明明……”
“三年前的‘破产’,只是为了配合苏玲小姐,让您安心留在她身边当‘替身’的戏码。”对方冷静地打断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一片空白。
没破产?是戏吗?
“那……疗养院呢?”我抱着一丝侥幸追问。
“不存在。苏玲小姐用这个理由,从您这里拿走的钱,大部分流入了她自己的账户,小部分,用于和陆辰先生的共同开销。”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手脚冰凉。所以,我这三年像个傻子一样?被亲生父母和亲妹妹联手骗了?我还心疼他们,拼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