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小房间。
那房间小而破败,和我弟弟那间宽敞明亮的卧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我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服。
“林晨!你这个畜生!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拿着钱走,我就去法院告你!告你遗弃父母!”我妈嘶吼着冲过来,想抢我的行李箱。
“好啊,”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你去告。顺便告诉法官,你们是怎么逼着我捐肾,术后又是怎么对我不管不顾的。哦,对了,我这里,还有点东西。”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里面,正是我妈在医院走廊里,对亲家母说的那段话——“林晨那小子,以后得当个药罐子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为他弟弟做点贡献,也算是他的福气。”
录音清晰地传来,我妈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竟然录音?”
“以防万一而已。”我关掉手机,淡淡地说,“你们猜,如果我把这段录音,连同我中奖的消息一起发到网上,会怎么样?”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是怎么把亲生儿子当成耗材,榨干价值后就弃之如敝履,看到他有钱了又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的。”
“你们猜,到时候,是骂我‘不孝’的人多,还是骂你们‘无良父母’的人多?”
我爸妈彻底慌了。
他们最在乎的,就是那点可怜的脸面。
如果这件事闹大,他们以后在小区里,在亲戚朋友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不……不要……”我妈的声音颤抖着,“林晨,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啊……”
“晚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
“最后,通知你们一件事。”
我的目光扫过这个我曾经无比渴望温暖,却只得到无尽冰冷的“家”。
“这套房子,是我当年用我爸工伤的赔偿款和我攒的钱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这句话,又是晴天霹雳!
他们都忘了,当年我爸在工地出事,是我跑前跑后,才要来了那笔赔偿款。
加上自己省吃俭用,省了不少钱,刚好够首付,月供也是自己在负责。
当时我刚成年,为了防止我爸妈拿钱去赌,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这些年,他们倒是住得心安理得。
“我现在,给你们三天时间。”
我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如同最终的审判。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4 绝望的开端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所谓的“家”。
身后,是我妈歇斯底里的咒骂,我爸气急败坏的咆哮,还有林瑞和方雪惊慌失措的尖叫。
这些声音,曾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的人生牢牢困住。
而现在,我亲手撕开了它。
坐进库里南柔软的驾驶座,隔音玻璃将所有嘈杂都挡在窗外。我看着后视镜里那栋越来越小的破旧居民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再见了,我的前半生。
我没有立刻去我那云顶天宫的豪宅,而是先去了一家顶级的私人医院,为自己安排了最全面的身体检查,并聘请了国内最好的营养师和康复理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