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天王巨星，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而此刻，在最重要的颁奖礼上，即使已经被逼到绝境，陈默还是赢了。
林哲提前离场，独自开车回到公寓。电梯门打开，他惊讶地发现自家门前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陈默。
他瘦得几乎脱相，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见到林哲，他缓缓站起身，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进来的？”林哲冷声问，手已经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叫保安。
“等了很久。”陈默的声音嘶哑，“保安认识我，从前的我。”
林哲打开门：“有事快说。”
陈默跟着他进门，站在客厅中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公寓他曾来过无数次，有时是来对剧本，有时只是单纯喝醉了过来蹭住。如今物是人非。
“为什么，林哲？”陈默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但有必要做到这么绝吗？”
林哲倒了一杯酒，没给他：“你教我的，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陈默苦笑：“是，我教你的。”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那是他们第一次获奖时的合影，年轻的陈默举着奖杯，林哲站在他身后，笑得比他还开心。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间公寓喝到天亮。”陈默轻声说，“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我身后。”
林哲的手指收紧，酒杯几乎碎裂：“是你先转身的。”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许久，陈默终于开口：“我破产了，林哲。房子车子都没了，还欠着巨额税款。没有剧组会再用我，没有品牌会再找我。你做到了，你彻底毁了我。”
“所以？”林哲挑眉。
“所以...”陈默突然跪了下来，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影帝，就这样跪在了他曾经最信任的人面前，“给我一条生路，林哲。看在过去的份上。”
林哲愣住了。他想象过无数次复仇后的快感，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记忆中那个骄傲耀眼的青年，如今卑微地跪在地上，乞求他施舍一点怜悯。
“你想我怎么帮你？”林哲听见自己问。
陈默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新电影里有个小角色，就三场戏。让我演，给我个翻身的机会。”
林哲笑了，冰冷而残酷：“你说《救赎》里那个乞丐角色？确实有三场戏，连名字都没有，演员表上就写‘狗剩’。”
陈默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点头：“对，就那个。我能演好，你知道我能演好任何角色。”
林哲放下酒杯，走到陈默面前，俯视着他：“然后呢？借着我的电影重回大众视野，再找机会反击？”
“不！我只是想...”陈默急切地辩解，却被林哲打断。
“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我能把你捧成影帝，也能让你变成狗剩。”林哲的声音很轻，“现在看来，我说对了。”
陈默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动作机械而麻木。
“我明白了。”他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停顿了一下，“但你知道吗，林哲？你变得和我一模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