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动作敏捷地跟着钻了进来，顺手将格栅大致拖回原位挡住入口。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管道外，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回荡，伴随着东西被砸烂的声响。那东西似乎在房间里徘徊，低吼声近在咫尺。
周宇和苏晴紧紧贴着管道壁，一动不敢动。
黑暗中，周宇能感受到苏晴身体的温度，能听到她同样急促的心跳。劫后余生的恐惧和狭小空间带来的压迫感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了。
死寂重新降临。
周宇瘫软下来，冷汗已经浸透全身。他看向身旁模糊的轮廓，心情复杂。
这个女人，救了他。
但她对这里的了解，她的镇定，她含糊其辞的来历……
“谢谢。”周宇低声说，语气真诚，但疑虑的种子已然埋下。
苏晴在黑暗中似乎轻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不用谢。在这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死得慢一点。”
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动什么。
“现在，我们得想办法穿过这段管道。另一头，可能有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也可能有更糟的东西，对吗？”周宇接口道。
苏晴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三章：规则与代价
通风管道内弥漫着铁锈和陈年灰尘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颗粒感。
苏晴在前，周宇紧随其后，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匍匐。
只有衣物摩擦管壁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喘息。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微光和人声。
苏晴停下，示意周宇噤声。他们小心地挪到一块松动的通风隔栅旁，向下窥视。
下面似乎是一个客厅，布局和他们之前待过的房间类似，但更显凌乱。一男一女正在激烈争吵。
男的个子高大，表情狰狞，女的则满脸泪痕，瑟瑟发抖。
“肯定是你！是你触发了什么机关！”男人低吼着，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不然怎么解释这鬼地方！”
“放开我！李强，你疯了吗？”女人挣扎着，“我怎么知道！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一起进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叫李强的男人眼神愈发狂乱，“我看你早就想摆脱我了！这地方正合你意，对吧？”
“你胡说八道！”
争吵迅速升级为推搡。男人力气很大，女人被狠狠摔在地上，头撞到茶几角，闷哼一声，不动了。
李强愣住了，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脸上的暴怒逐渐被恐惧取代。他蹲下身，颤抖着去探女人的鼻息。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本该昏迷的女人突然睁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锐的碎玻璃，狠狠扎进了李强的脖颈！
李强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喷涌，发出“嗬嗬”的声音，难以置信地瞪着女人。
女人迅速爬开，脸上混杂着恐惧、狠厉和一种扭曲的快意。
李强挣扎了几下，倒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