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侵蚀声。
那号称能借来天道之力的镇魔神符，在接触到血手的一瞬间，金光便迅速黯淡下去。
组成符文的三千利刃，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寸寸腐蚀、瓦解。
「不……这不可能！」
清玄道长不敢置信地嘶吼着。
「天道之力……为何会退避？！」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不明白吗？」
我一步踏出，血手猛然握紧。
咔嚓！
镇魔神符应声碎裂。
清玄道长如遭重击，神魂的反噬让他七窍流血，瞬间苍老了数百岁。
「因为，我给你的东西，比天道更古老。」
我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我缓缓说道：
「百年前，我献出的本命精血，可不仅仅是用来重塑林惊渊的仙骨。」
「我还分出了一丝，藏在了你送我的那枚‘护身玉佩’里。」
清玄道长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枚玉佩，是他收我为徒时所赐，我一直视若珍宝，贴身佩戴，我万魔窟后，又被他拿了回去。
「那里面，藏着一丝最本源的魔胎之气。」
「百年来，它早已侵入你的五脏六腑，你的四肢百骸，甚至你的神魂深处。」
「你以为，你是在修炼仙道？」
「不。」
「你只是在用你的修为和神魂，替我喂养它罢了。」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笑道：
「恭喜你啊，师尊。」
「你也成了魔胎的……养料呢。」
「你……你……」
清玄道长指着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彻底断绝。
他不是被我杀死的。
他是被活活气死的。
更是被自己内心最深的恐惧，吓死的。
我随手将他的尸体扔进血海。
至此，青云宗前来围剿我的人，只剩下两个。
一个，是还在地上因为仙魔之力冲撞而痛苦翻滚的林惊渊。
另一个，是早已吓傻了的苏清柔。
我缓缓走向他们。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
6 屈辱抉择
林惊渊已经不再嘶吼了。
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袍，狼狈得像一条死狗。
他体内的仙骨，已经被我种下的魔胎之气彻底污染。
金色的仙骨之上，爬满了蛛网般的血色裂纹。
他的修为在化神与金丹之间疯狂跳跃，每一次跳跃，都带给他神魂撕裂的痛苦。
苏清柔跪在他身边，泪流满面，却束手无策。
她想去扶他，却又害怕他体内那股暴虐的力量。
看到我走近，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沈微！你这个毒妇！你到底想把师兄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啊。」
我停下脚步，微微笑道。
「我只是在帮他‘修炼’而已。」
「仙魔同修，这可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师兄天资卓越，又有我为他重塑的仙骨，想必很快就能勘破玄机，得证大道。」
「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我的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