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则拿着手机，喜滋滋地看着自己暴涨的粉丝数和话题度，嘴里念叨着。
“红了，老子真的要红了……”
我妈看着我，眼神里是掩藏不住的愧疚和担忧。
我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低声说。
“妈，才开始呢。”
这场戏，我们必须演下去，而且要演得逼真，演得能骗过所有人。
包括那个此刻可能在屏幕那头，看着这场闹剧冷笑的影帝父亲。
锅，已经烧热了，油，也泼下去了。
接下来，就看我们怎么在这滚油里，把该炸的东西，炸得够好！够味儿！。
7
从小我妈就忙，在奶奶家也也没人愿意照顾，胃病是我一直以来就有的。
我吃不得辛辣，节目组又偏偏组织了一场火锅聚餐。
不出所料我胃出血进了医院。
我妈守在一旁拉着我的手，一直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我想要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拼命地摇头。
“你们娘俩……演够了吗？”
是姜旭阳的声音。
那带着玩味和冰冷嘲弄的声音，通过监控扩音器。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和我妈的心脏。
我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比医院墙壁还要惨白。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太快，身形晃了一下。
手死死撑住病床边的铁栏杆，指节绷得发白。
她抬头死死盯着那个亮着红点的摄像头。
我胃部的绞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暂时退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手脚一片冰凉。
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多少？
短暂的死寂后，扩音器里传来姜旭阳低低的轻笑。
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优越感。
“唐东，找这么个货色来演我女儿的爹，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他的声音顿了顿，慢条斯理，却字字诛心。
“综艺剧本写得不错，苦情继女，恶毒后爹，恋爱脑的妈……热搜买得也挺勤快。怎么，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拉下来？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出轨证据？打算什么时候放？需要我帮你@几个营销号吗？”
我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愤怒。
她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他如果真有十足的证据，或者打算彻底撕破脸，来的就不会是隔空喊话。
而是直接让节目组中断直播，或者放出更狠的东西。
他现在这样，更像是一种猫捉老鼠的戏弄，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
他在享受这种掌控感，享受看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伸手，轻轻拉了一下我妈的衣角。
她低下头，对上我的视线。
我摇了摇头，然后用口型无声地说。
“他不知道。”
我妈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姜旭阳可能察觉了综艺有剧本。
可能知道阿丑是合约的，甚至可能猜到我妈想报复。
但他未必清楚我们手里到底握着他多少实锤。
更未必知道我们具体的反击计划和时间点。
他在诈我们。
我妈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那点惊慌失措已经被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