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工作人员面色古怪：「女士，系统显示您三年前已死亡，死亡证明还是您丈夫秦先生提交的。」
我当场懵了。
我什么时候结过婚还有个丈夫？
回家一问，我爸眼神躲闪：「哦，当年秦家给了笔巨款，让你跟他们家过世的独子办个冥婚，方便继承家业……」
1.
「江晚女士，系统显示，您于三年前，也就是2021年4月4日，已于户籍所在地死亡。死亡证明提交人，秦深。关系，丈夫。」
民政局里，空调的冷风吹得我汗毛倒竖。
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将我的世界劈开一道狰狞的裂口。
我旁边的男友林旭，脸上的喜悦一点点褪去，变成了震惊和不解。
「搞错了吧？她这不好端端站在这儿吗？」林旭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试图用掌心的温度驱散我身上的寒意。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将屏幕转向我们，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我的黑白寸照，以及那刺眼的「已死亡」三个红色大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配偶，秦越（已故）。
我当场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我死了？
我什么时候结过婚？
秦深是谁？秦越又是谁？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阳光刺眼，我却感觉自己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魂，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林旭一路沉默，眉头紧锁。
我攥着那张写着我「死亡信息」的打印纸，指尖冰凉。
「晚晚，这到底……」
「我不知道。」我打断他，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必须回家问清楚。」
我打车冲回家，一把推开门。
我爸江国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盘着他那对油光发亮的核桃。
看见我煞白着脸冲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了这是，像见了鬼一样。」
我将那张纸狠狠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在系统里是死的？我什么时候结的婚？」
江国盛盘核桃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嘴里却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让我坠入冰窟的话。
「哦，你说这个啊。当年秦家给了笔巨款，让你跟他们家过世的独子办个冥婚，方便继承家业……」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冥婚？你们把我卖给一个死人？」
「什么叫卖！说得那么难听！」我继母李慧从厨房里端着果盘出来，一脸不悦，「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秦家给了整整五百万！你哥要买婚房，你弟要出国留学，哪样不要钱？你一个女孩子家，读个破专科，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这钱你不挣谁挣？」
五百万。
原来我的「死亡」，我的「婚姻」，只值五百万。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国盛还在那里慢悠悠地说：「反正就是个形式，走个程序，对你又没什么影响。谁知道你今天要去领什么证……」
「没影响？」我凄厉地笑了起来，「我现在是个死人！一个法律上不存在的人！我怎么结婚？我怎么工作？我以后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