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和林晚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那名警察，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和不解。
“好吧。”
他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同事摇了摇头。
“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
他收起了记录本，“打扰了，顾衍先生。不过，你太太的伤口需要处理，最好还是尽快送她去医院。”
“一定一定，谢谢警察同志。”
顾衍点头哈腰地，将两名警察送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顾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
“苏晴，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差一点，就让你成功了。”
他的手，抚上我受伤的手指，然后，猛地用力。
“啊——”
我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发出无声的惨叫。
剧痛，从指尖传来，瞬间传遍全身。
我感觉我的指骨，快要被他生生捏断。
“你以为，你假装顺从，我就会放过你吗？”
顾衍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太天真了。”
“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兴奋。”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他松开手，直起身，对着一旁的林晚晚和小林说道：“好了，闹剧结束了。直播也该关了。”
他拿起手机，正准备关闭直播。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又一次炸了。
“等一下！你们看晴晴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东西！”
“放大！快放大看！”
顾衍的动作一顿。
他疑惑地凑近手机屏幕。
只见，在放大了数十倍的镜头下。
我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床头柜上，水果刀的倒影。
而在刀刃的寒光旁边，还倒映出了另一只手。
一只戴着名贵手表，正在悄悄调整水果刀角度的手。
那只手，属于顾衍。
在我“不小心”摔下床之前。
他，调整了刀的位置。
让刀刃，正对着我即将摔落的方向。
所以，那根本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由他精心设计的，“意外”。
而这一切，都被我清醒的瞳孔，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直播间，死一般的寂静。
数千万观众，都看到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紧接着，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畜生！他果然是故意的！”
“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刚刚出门的警察呢？快回来！证据确凿了！”
顾衍看着屏幕，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被揭穿。
他百密一疏。
他忘了，人的眼睛，就是最高清的摄像头。
6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P图！是有人在陷害我！”
顾衍的反应极快，他立刻对着镜头嘶吼起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指着屏幕，表情扭曲，“你们看！这画面这么模糊，肯定是合成的！是那个叫‘军刀’的人，他一直在带节奏，他想毁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