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破旧的风箱。
但，足以让整个直播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晚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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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她惊恐地看着我，看着我嘴唇无声地开合，看着我用尽全力吐出的那个字。
“杀……”
一个字，像是平地惊雷，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响。
直播间彻底疯了。
如果说之前的摩斯密码和V字手势，还可以用“巧合”和“精神失常”来解释。
那么这一个清晰无比的“杀”字，要怎么解释？
一个高位截瘫，被判定为几乎没有语言能力的病人，在指控她的丈夫和闺蜜！
“我操！我听到了什么！她说的是杀吗！”
“绝对是！口型都对得上！她想说杀人！”
“我的天，这剧情比电影还刺激！所以真的是谋杀？”
“顾衍和林晚晚！快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弹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新着，每一条都带着质问和怒火。
顾衍和林晚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死人一般的灰败。
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竟然能发出声音。
哪怕只是一个音节。
也足以将他们精心构建的谎言，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不……不是的……”
林晚晚慌乱地摆着手，语无伦次，“小晴她……她是在说……傻……对，是傻！她在骂我傻，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这个解释，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谁会信？
顾衍的反应比她快得多。
他一把将林晚晚拉到身后，自己挡在镜头前，脸上是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够了！你们都够了！”
他对着镜头嘶吼，眼眶通红，“你们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小晴她病了！她病得很重！你们为什么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可怜的病人！”
“她说的不是杀！也不是傻！她只是喉咙里有痰，无意识地发出的声音！”
他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状若疯癫。
“你们要怀疑，就怀疑我好了！是我没用！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你们骂我吧！打我吧！只要能让小晴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声泪俱下，演技堪比影帝。
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
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
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惨。
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用“深情”和“自责”来博取同情，模糊焦点。
果然，又有一部分心软的观众被他打动了。
“唉，看顾哥这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啊。”
“万一真的是我们误会了呢？病人无意识发出声音也很正常吧。”
“再看看吧，等警察来了就知道了。”
局势，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新护工小林，突然动了。
她一直站在房间的角落，像个透明人一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刻，她却默默地走到了床边。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和一根吸管，递到我的嘴边。
“苏姐，你一定渴了吧，喝点水润润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