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轻轻地，放在了，餐桌上。
“嫂子，先别急着生气。”
我转过身，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冷一点。
“我们，先来看看，您，和您的娘家，是怎么，‘勤俭持家’的。”
7
那份文件，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林舒画以及她娘家那三口人，过去一年的副卡消费明细。
我特意，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出重点。
“嫂子，我们先看你的。”我翻开第一页，声音，清脆又响亮，像个在做报告的优秀员工。
“去年最多，您个人副卡消费，总计，三千七百八十二万。其中，珠宝首饰类，一千二百万。名牌服饰箱包，九百六十万。保养，五百三万……”
我每念出一个数字，林舒画的脸色，就白一分。
大哥顾淮松的头，也垂得了。
“尤其是上个月。”我话锋一转，拿起另一张纸，“你刚刚，在欧洲的一个小型拍卖会上，拍了一张，号称是爱德华八世，送辛普森夫人的，皇室钻石项链，花了一千两百万。”
“不过，嫂子。”我看着她，一脸担心地说，“我特意，拜托我一个，在佳士得工作的朋友，帮忙看一下。人家说，这条项链，虽然仿得很真，但最多，也值个……三万。”
“你……你胡说！”林舒画，尖叫道，“那是真品！有证书的！”
“哦，证书啊。”我点点头，从文件里抽出另一张纸，“您是说，这张，由‘欧洲皇家珠宝鉴定中心’，出具的证书吗？”
“不好意思，我那位朋友，也顺便，帮我查了一下。这个叫做‘鉴定中心’，上个月，刚因为，商业欺诈，被查封了。其实，就是一个，专门给假货，做假证书的，皮包公司。”
这下，林舒画，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我没理她，继续，翻开下一页。
“下面，我们来看看，林伯父的‘勤俭’之道。”
“林伯父，爱好收藏。去年，在大型拍卖行，总共消费，两千一百万。其中，最大的一笔，是上个月，花八百万，买下的一轮，据说是，唐伯虎的，《秋风纨扇图》。”
“可惜啊，”我摇了摇头，一脸悔恨，“我另一个，在故宫博物院，修复字画的老师说的，这件古董，用的墨，是民国时期的。画得，倒是不错。就是，把唐伯虎的，落款，给签错了。”
公公顾明海，一直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曾经一瞥，抽动的痕迹。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打着“收藏”的幌子，到处都是，买假货的，冤大头。
“至于，林伯母。”我翻到，周玉芬的那一页，“她的爱好，比较简单。就是，买。买包，买表，买珠宝。去年，消费，一千九百万。其中，光是，为了配她那套，三万买的翡翠，前面对照后，买的衣服鞋子包，就花了，差不多，两百万。”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子豪。”我终于，翻到了，林子豪的账单。
“作为我们家里，最‘节俭’的代表，他去年总共只花了两千五百万。”
“其中，一千万，打赏给了，不同的，女主播。”
“五百万，用来，烧烤他那辆，'支持国货'的，国产新能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