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没当场写安全保证书了。
林舒画被我捧得很开心,饭都吃了半碗。
顾淮安在桌子底下,轻轻捏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在担心我受了委屈。
我回想起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委屈?
不。
我只是觉得,欣赏了,越来越响了。
林舒画,你喜欢演戏,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指点江山,是吗?
好啊。
我给你搭个台子,让你演个够。
就是不知道,这出戏的结局,你,喜不喜欢。
2
吃完饭,顾淮安陪着公公去书房下棋了。
我则扶着婆婆,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晚间风习习,吹散了餐厅里那股虚伪的客套味儿,让人神清气爽。
“言言,”婆婆陈婉君突然开口,“今晚,舒画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妈,我没有。”我笑着说,“我觉得嫂子说的挺对的,是我以前太不懂的事了。”
婆婆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她的眼神,不像林舒那样始终带着手持和算画,而是通透又温和,仿佛能看人心。
“你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她叹了口气,拍拍了我的手背。
我知道,婆婆什么都明白。
最初,我刚和顾淮安谈恋爱的时候,第一次上门,林舒画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当着主人的面,笑盈盈地问我:“温小姐是哪里人啊?看这风景,家里也书香门第一吧?”
我还没开口,顾淮安就抢着说:“言言是南城人,她爸妈是大学教授。”
林舒画掩着嘴笑:“哎呀,教授好啊,清贵。不像我们家,都是俗气的商人。”
话说,如果我划到了“清贫”的阵营,暗示我配不上顾家。
这时,就是婆婆,淡淡地开口,替我解了围。
她说:“生意人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像舒画娘家那样,生意不大,架子不小。三天两头,都要我们家淮松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一句话,就噎得林舒画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位婆婆,是个懂事的人。
所以,结婚后第三天,当她拉着我的手,把一张黑色的信用卡主卡,和一份厚厚的家庭资产明细安置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
“言言,妈老了,也懒得管这些事了。”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淮松呢,是个老实人,耳根子软。舒画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虚荣了一些,而且……太顾着她娘家了。”
“淮安呢,心思都在公司,家里的事,他也不上心。”
“这个家,以后,就安置了你了。”
她把那张着着象征顾家女主人权力的主卡,铭刻在我的手心。
“这张主卡下面,挂着十几张副卡。家里上下下,包括舒画和她娘家人的所有开销,都从这里走。”
“密码,是你的生日。”
“以后,怎么花,花多少,你看着办。”
“妈只有一个要求,”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顾家的钱,不能花在没名堂的地方,更不能,养出一群白眼狼。”
我当时,就明白了婆婆的意思。
她不是真的懒得管。
她是,对林舒画和她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娘家,恍惚了。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快一点,也锋利一点的刀,来帮她,斩断那些,附在顾家这棵大树上的,寄生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