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逃……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只知道我醒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远处南极老头头身分离，一旁梦姑身上插满了剑。
而我不远处，是明舟。
他握着断剑，倒在了血泊里。
“明舟……南极老头……梦姑……”
他们……死了……
我手足无措地爬到他们身边。
我想去把他们尸体拿回来，想去把他们身上的血都擦干净。
可是竹兰没有让我如愿。
他揪着我头发，将我拖到一边，带着命树离开。
仙宫崩塌了。
“不！”
我嘶吼着，泪水不停地掉落下来。
“别急啊，待我的事一完，我马上送你去见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是仙宫的仙君却要杀了那些仙人？
为什么你偏偏要留着我？
竹兰玩味地看着我的所有感情，手指轻轻一勾，埋在我身体里的命树根系开始搅动我的血肉。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以为我不敢？”
话音一落，我的手臂被卸掉了。
但是很快就长出来了，光洁如新。
“魔族的恢复能力向来强悍，而魔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我留下你的原因之一。”
“你想死？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竹兰脸色阴沉。
“你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想想，该怎么杀了我或者……复活那些愚蠢的仙人，我无所谓。”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又给了我希望。
杀了他……杀了他！！！
4.挣扎
待我休养好后，他给我下了第一个命令——杀一个凡人。
我拒绝了，我不可能杀人的。
可是他却并没有让我如愿，而是借助埋在我体内的根系，操控了我。
我有意识，我就这样看着我的身体不受我控制地动了起来，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凡间，我拿着我的剑，杀了那个人。
自此，命树之名在凡间彻底打响了。
我看着剑上的血忍不住恐惧。
我杀人了……
竹兰冷眼看着我的恐惧，没有管，而是不停地下达杀人的命令，如果我不从，他就直接掌控我的身体去杀。
那些凡人临死前惊恐的眼神，我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讨厌血。
随着杀的人逐渐增多，我身上缠着的怨气也越来越多，每到午夜之时，我的身体都像是泡在冰窖里一样，五脏六腑都在被刀割似的。
有的时候，我总想着这样死了，好像也挺不错的。
可是看到竹兰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时，我又觉得，至少也要带着竹兰一起去死。
后来我不抗拒杀人了，我甚至希望他们的怨气越多越好，我越痛苦越好，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我的罪。
我从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典籍中看到命树不仅连接了凡人，也连接仙人，只要曾在这个世界活过，那就会在命树上留下印记，可以通过这个印记让死者复生。
所以，我总是会惹竹兰，会用他嘴里的那个“他”来激怒他，让他狠狠地惩罚我，只要命树的那些根系总是搅动我的血肉，那我就可以凭着那些根系找到仙宫众仙的印记。
每次被惩罚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疯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