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感冒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送完饭就想赶紧回自己那破屋子躺会儿。
刚走到柴房门口,就被他拉住了袖子。
“你怎么了?” 他皱着眉看我,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子。
我摆摆手,想跟他说“没事”,但一开口发出的却是“嗬嗬”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手立刻拉在我的手上,感觉到他的手心都不汗:“你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太医!”
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赶紧拉住他——他现在这身份,别说找太医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出去了指不定又被哪个太监欺负一顿。
我摇摇头,从兜里摸出块姜糖递给他——是我之前偷藏的,想留着给自己润嗓子疼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糖,意思是“我没事,吃块糖就好了”。
他盯着姜糖看了半天,又看看我,才把糖接过去,仔细地剥开糖纸,递到我嘴边:“你吃。”
我愣了愣,张嘴咬了一口,甜丝丝、带着一点点的辣,嗓子好像真的舒服点了。
“你也吃。” 我把剩下的半块往他嘴边送。
他犹豫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小口,脸颊迅速出现一点红,立刻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那天我没走,就在柴房里靠着稻草堆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件他的单衣——虽然旧,但很干净。
他就坐在我旁边,靠着墙,睁着眼睛看着我,见我醒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耳朵尖却红得厉害。
我心里偷偷笑,没戳破他。
那天以后,他又多了一个黏人的毛病。
对,舔人的狠。
我要是有事去晚了,他会站在柴房门口一直等着我。
看我出现了,把眉头皱在一块,满脸写着“你怎么才来啊”的表情。
有一次我跟别的宫女多说了两句话,被他看见了,他居然一整天没理我,跟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
还有一次皇后宫里的大宫女来冷宫视察,看见我正在给谢无渊递水,眼睛一瞪就冲了过来:“林夕!你好大的胆子!敢跟这废皇子走这么近?!”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水壶藏起来,刚想解释,谢无渊突然站到我面前,把我挡在身后。
他那时候才十三四岁,个子还没我高,却梗着脖子瞪那个大宫女,眼神里的狠劲跟原著里黑化后的描写一模一样:“你,不准骂她。”
大宫女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就恼了:“你个小杂种还敢凶我?!” 抬手就要打他。
我赶紧把谢无渊拉到身后,自己迎上去:“刘姑姑息怒!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三殿下说话的,您别生气!”
刘姑姑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啪”的一声,真疼,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下次再让我看见,仔细你的皮!” 刘姑姑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捂着生疼的脸颊,对着她的背影做鬼脸。
谢无渊突然抓住我的手:“是不是很疼?我去杀了她!”
我赶紧摇摇头,把他的手按住:“不疼!真的不疼!你别冲动,她是皇后宫里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他盯着我脸上的红印,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落在我的手背上。
“都是我不好,” 他哽咽着说,“我要是厉害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