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会议结束后的我,刚走进办公室,沈母就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前来,没开口就先落泪。
我扶她重新落坐,“阿姨,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沈母是个性格倔强且独立的人,能来找我,定是遇上解决不了的大事。
“是洮洮她爸,把我告了,要收回他妈留给洮洮的房子……”沈母抹着眼泪,说出事情原委。
沈洮姥姥去世前,就将这套上了年头的步梯两居室,过户到了沈洮名下。
当初沈母夫妻离婚,沈父口头承诺,不需要这套房子,他转头就买下一套百多平的电梯房。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知抽了什么疯,突然提出要收回房子,让沈母搬出去。
这是沈洮的房子,沈母自然不肯,于是沈父一纸诉状告到法院。
一审二审的判决结果,房子对半分,要么出钱,要么搬走。
沈母的工资本就不高,我给她的钱一分未收过,哪有钱来买下另一半。
就算她愿意出钱,沈父也铁了心不要,咬死要免费拿回所有产权,最终递交了终审诉状。
这套房子对沈母,对我而言都意义非凡,它承载着沈母对女儿的思念;更有我与沈洮的青春回忆。
送走沈母,我开始着手处理房子的事……
半月后,醇高级私人会所。
坐在我对面的,是策果集团总裁,顾成。
“见到我,陈老板是不是很失望?”他唇边挂着小人得志的倨傲狂妄。
“没,见你或霍老都一样。”我不动声色,淡定作答。
顾成抻长手臂,故意露出袖口下,六十五万的江诗丹顿名表,手指抵着桌上的两份文件,推至我眼前。
“为感谢陈董当年的拒录之恩,签了这份协议,策果可以绕开那幢楼。”
我瞥视文件上的“对赌”二字,抿唇牵出一抹阴冷薄笑。
从垂立在侧的助理手中,接过一摞资料,从中抽出几页,前探上身拍到顾成面前,
“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来与顾总谈判,对赌协议我不会签,城东那块地,陈氏要原价收购!”
“你!”顾成闻言,脸色倏然变成愠怒,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我反倒不慌不忙跷起二郎腿,后背朝沙发上一陷,指尖轻搭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如同沙漏里缓坠的沙粒,在做无声倒数。
瞳仁里映出他阴霾渐呈的脸,下巴朝桌上抬抬,“顾总会答应的。”
顾成领会我的暗示,抄起几页纸递到眼前,才看两页,脸就已呈鬼白,眼皮下乱窜的眼珠,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