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萧恒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你跟朕，讲流程？”
“对！”我梗着脖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吧。
萧恒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那两个架着我的太监，手都开始发抖了。
就在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说“拖出去砍了”的时候，他突然，挥了挥手。
“算了。”他说，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无奈？
“放开她。”
那两个太监，如蒙大赦，赶紧松手。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活下来了。
“林晚照。”萧恒叫我的名字。
“……臣女在。”
“你倒是，跟传闻中不太一样。”他说，“萧玄的奏折里说你，娴静温柔，与世无争。”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兄弟，那是我的工作人设。
你见过哪个打工人，在老板面前，不是唯唯诺诺的？
“那是王爷……哦不，是誉王，他看错了。”我低着头说。
“是吗？”萧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送命题啊这是！
我说我其实是个好吃懒做的咸鱼？
还是说我其实是个见钱眼开的财迷？
我脑子飞速运转，决定说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臣女……臣女就是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人。”
我说完，就听见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很轻，像羽毛，在我心上，挠了一下。
“想好好活着？”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似乎觉得很有趣，“在这宫里，想好好活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转身，走回了书案后。
“李福。”
“奴才在。”刚才那个小太监，立刻上前。
“带她去长信宫。以后，她就住那了。”萧恒说。
长信宫？
我听着，好像是个挺厉害的地方。
“另外，”萧恒又补充道，“从今天起，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长信宫半步。”
我：“……”
得。
水牢是免了。
改成无期徒刑了。
我被那个叫李福的大太监，领着，往长信宫走。
一路上，我偷偷打量着这个皇宫。
真大。真气派。
就是太安静了。
宫女太监们，走路都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压抑。
这就是皇宫给我的第一印象。
长信宫，离御书房不远。
是座很气派的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比我在誉王府那个小院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李福把我领进去，指着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说：“林姑娘，这些，以后都是伺候您的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他们说。”
“皇上有旨，林姑娘的一切用度，都按贵妃的份例来。”
我有点懵。
贵妃？
我这连个名分都没有的，直接就享受贵妃待遇了？
这暴君，到底想干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林姑娘，您先歇着，奴才就先告退了。”李福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偌大的宫殿，瞬间就剩下了我，和那十几个，跟我一样不知所措的，宫女太监。
还有一个，我的陪嫁丫鬟，春桃。
春桃从进了宫，就一直在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