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真的是他。
心跳突然加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颤抖着点开对话。
对话框里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不好。」
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第二条信息紧跟着弹了出来。
是一个地址和一句话。
「来找我。」
3.
我盯着那个地址，大脑一片空白。
环球金融中心，顶层。
那是我们这个城市最贵的地标建筑，是权利和金钱的象征。
一个传说中，只有真正的顶级大佬才能踏足的地方。
江川？
怎么可能。
五年前，他还是那个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衣，为了省五块钱，在食堂只打一个素菜的穷学生。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同名同姓的恶作剧？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可能，每一种都比「江川成了霸道总裁」更合理。
可那个头像是真的，骗不了人。
我攥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
去，还是不去？
恐惧和一种说不清的期待在我心里开始疯狂交战。
最终，我还是换上了那条去西餐厅演奏时才会穿的廉价长裙，这已经是我最体面的一件衣服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要去见谁，但直觉告诉我，我必须去。
4.
我站在金碧辉煌、高大的不像话的大厅里，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误入宫殿的蚂蚁。
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前台，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你好，我找……江川。」
前台小姐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变得无比恭敬。
「请问是向小姐吗？蒋总等您很久了。」
江总……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天雷，劈的我头晕目眩。
我被她客客气气地请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金属门缓缓合上，平缓地向上攀升。
数字飞快跳动。
10，20，30，50……
我的心却在不断下沉，一直向无底的深渊。
叮——
顶底到了。
电梯门向两侧打开，眼前是足以令任何人都失语的景象。
近乎三百六十度的巨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鸟瞰图，车流如织，高楼如林，所有的一切，都匍匐在脚下。
而在这片视野的中央，一个男人背对着我，身姿挺拔。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材颀长，光是背影就透着一股杀生予夺的压迫感。
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那个记忆里总是对我温柔微笑的少年，真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听到了电梯的声响，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张脸。
那张我爱了五年，又恨了五年的脸。
轮廓比五年前更加深邃，不见了当年的青涩，多了满身的寒气。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又异常冰冷。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然后，薄唇轻启：「你来了。」
5.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生吞玻璃碴子。
真的是他。
江川。
可他又不是江川。
我的江川，笑起来会有温柔的眉眼，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脸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