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你将这些书发给各大庙会和茶肆的说书人，给他们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
「务必要让这里面的神话在十月初一前传遍京城。」
我将近些时日写的故事汇集成册，誊抄了几份交给霜月。
「姑娘，这是什么故事？」霜月有些好奇。
「深情乔相独爱宠妻。」
「姑娘，您怎么还帮他说话，明明是他……」
「始乱终弃？」
「我这不是帮他说话，这叫立人设。」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我要把他扶上云端，再让他摔个稀巴烂。
10
「消息传得如何了？」
见霜月从门外回来，我问道。
「沈夫人听到消息后命人压住了此事。」
霜月有些挫败得低下头。
「无妨，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我等着。」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
11
十月初一，送寒衣。
乱葬岗。
「姑娘，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霜月拿着叠好的白布哆哆嗦嗦地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乱葬岗。
「今天是冥阴节，也是乔梦蝶母亲的祭日。」
我在墓地上大步朝前走去。
「那您今日来此莫不是……知晓夫人被葬在何处了？」
「可这……到处都是杂草……」
她半信半疑。
书上说，当年先夫人温如萍因瘟病离世之日，乔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莫名掉落。
魏相便请了一个道士来家里除鬼。
那道士说是因为温如萍的命格煞气太重，冲撞了各位祖宗。
于是一向不信神佛的乔无极无奈之下只好将温夫人的牌位丢出了祠堂。
牌位尚且如此，尸体更是以瘟病为由草草安置。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夫人的遗体是被那些小乞丐葬在了乱葬岗深处的一棵篆刻着符文的歪脖子树旁边。
「挖吧。」
12
「姑娘，真的是这具吗？」霜月看着我们好不容易挖出的尸体有些质疑地问道。
「这棵树的附近我们都挖遍了，也不会有第二具尸体需要符文镇压了。」
「这做了坏事的人呐，不想着赎罪，倒想着镇压，也是可笑。」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从化妆台上顺来的剃眉刀。
轻轻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那具尸骨上。
那滴血马上便渗入骨头中。
「虽然这种认亲方式很没科学依据，但既然年份到了，就让我来为你沉冤昭雪吧。」
13
「这人拉着一具尸体上街，莫不是疯了。」
「你看！那白幡上写着三年期满，乔家嫡女迎母归府。」
「她手里端着的……是她母亲的牌位！」
「乔家嫡女，她母亲是那话本中的温如萍？」
「乔相呢？乔相怎么不来？他不是爱妻如命吗？不惜把他们乔家祖传的独山玉竹节佩都送她了。」
……
我和霜月一前一后推着一辆乱葬岗寻来的木制推车脚步坚定地走在大街上。
刚走了三四里路，还在陪同嬴御乾祭祖的乔相听到消息便匆匆坐车赶来。
见他咬牙切齿地走下马车，我赶忙抱着牌位迎上去跪下磕头道：「女儿叩见父亲。」
「当年道士说母亲离世后要在外吸收三年的天地灵气，来世便能顺遂安乐。」
「而今三年期满，父亲一早便命女儿去将母亲接回乔府，女儿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