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手里还拿着奔驰车钥匙炫耀。
“美华，我现在发达了！”李强得意地说，“欣欣跟着我，肯定比跟你这个扫地的强！”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轻微的惊呼声。
李欣显然被这些话震撼了，在房门后激动得走来走去。
“你一个保洁员，能给孩子什么前途？我现在有钱了，可以让欣欣上最好的学校，买最好的东西。”
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李欣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我注意到女儿对父亲承诺的渴望，冷笑着想起前世她说的那些话。
但我更清楚的是，李强刚刚在赌桌上赢了八万块钱，此时正是他最膨胀的时候。可三个月后，他不仅把这些钱全部输光，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既然她这么期待，那我就成全她。
“既然你这么有钱，“我淡淡地说，“那就把女儿接走吧。”
李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李欣肯定也被我的话惊到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把女儿接走。”我看着房间的方向，声音提高了一些，“你不是说跟你比跟我强吗？那就让她跟你走好了。”
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太好了”，李欣显然兴奋得忘乎所以。
李强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关上了门。
房门很快就开了，李欣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妈，我真的可以去爸爸那里吗？”她试探性地问，但语气里满是期待。
“可以。”我平静地看着她，“既然你这么想去，明天就跟他走吧。”
李欣努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但还是忍不住说：“妈，我去那边体验一下生活，过段时间就回来。”
我点点头，心中冷笑。
体验一下？很快你就知道，那不是体验，而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3
第二天一早，李强就开着一辆租来的奔驰来了。
李欣看到豪车，眼睛都亮了。
她匆忙跑回房间，很快就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出来。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妈，我……我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你。”
“好，去吧。”我淡淡地说。
李强得意地拍拍方向盘：“欣欣，上车吧，爸爸带你去新家。”
看着车子远去，我心中一片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去做保洁工作。但不知为什么，我开始留意起写字楼里那些穿着职业装的白领们。
她们步履匆忙，手里拿着文件，在电梯里讨论着项目和数据。有时候我在清理办公室时，会看到桌上摆着的会计证书，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
“美华，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啊。”同事大姐笑着说，“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这样做一辈子保洁，是不是有点……“我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
“有点浪费人生。”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
前世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每天只想着怎么多赚点钱给李欣花。现在她不在了，我反而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