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一切，有点想笑，又有点同情他。
我问季莜：“董事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她正在喂“董事”吃冻干。
“我不需要料到。”
她说。
“我只需要，把一个完全不懂游泳的人扔进海里。”
“他会不会淹死，是概率问题。”
“但我想看他挣扎的样子，是我的个人爱好。”
她说完，把一块冻干塞进了“董事”的嘴里。
猫吃得很香。
我却觉得背后发凉。
6
赵杰的网红梦，在一个半月后就宣告破产了。
他自己受不了了。
主动找到季莜，哭着喊着要放弃。
运营总监拿着一份账单给他看。
场地费、人员工资、流量推广费……
零零总总，一共两百多万。
赵杰当场就瘫了。
他这辈子，连两百块钱都没自己挣过。
最后，还是姑妈出面。
签了一份新的还款协议。
旧债未还，又添新债。
我估计，他们家下半辈子就要在给季莜打工中度过了。
清净了没多久，新的麻烦又来了。
这次，是季莜的继妹林芮。
林芮是季莜父亲再婚后带过来的女儿。
跟季莜没有血缘关系。
但一直以季家二小姐自居。
她跟她妈一样，都是外表柔弱、内心精明的“绿茶”类型。
年底，有个很重要的慈善晚宴。
季莜作为公司的代表，必须出席。
林芮不知道从哪搞到了邀请函，也去了。
那天晚上，季莜穿了一件很低调的黑色晚礼服。
没戴什么首饰。
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林芮就不一样了。
她穿了一身亮闪闪的粉色纱裙，戴着全套的钻石首饰。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有钱人。
她像只花蝴蝶，在场内飞来飞去，跟这个碰杯、跟那个合影。
晚宴的高潮，是慈善拍卖环节。
主持人拿着一个古董花瓶，在台上声情并茂地介绍。
起拍价，五十万。
场下的人，纷纷举牌。
价格一路攀升到了一百八十万。
然后，就没人再加了。
毕竟是做慈善，意思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争个头破血流。
就在主持人准备落槌的时候。
林芮举起了她的牌子。
“两百万。”
她声音娇滴滴的，但全场都听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她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主持人很激动：“两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没人做声。
林芮得意地看了一圈。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季莜身上。
她举着话筒，甜甜地开口：
“姐姐，你不举一下吗？”
“爸爸妈妈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做慈善了。”
“你作为季家的继承人，可不能忘了他们的教诲呀。”
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了。
明着是提醒，暗着是绑架。
你不举牌，就是不孝。
你忘了你爸妈的遗志。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林芮身上转移到了季莜身上。
有看戏的、有同情的、有等着她出丑的。
我站在季莜身后，拳头都捏紧了。
这个林芮，太恶心了。
季莜还是很平静。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