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悬赏我脑袋的告示,从一百两涨到了三百两,害得我们连下山买粮的路都被堵死了。
再不想办法,整个黑风寨就得跟我一起饿死在这山上。
寨里的狗头军师劝我,趁着年轻貌美,赶紧找个富商嫁了,走上“正道”。
他懂个屁的正道。
正当我愁得想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时,他却不死心,递来一张靖安侯府的告示。
“大刀,你看,为病秧子世子冲喜,聘礼是半座城!”刘甲全眼中满是算计,“你扮成良家女,拿到钱,咱们就金盆洗手,我娶你。”
我一把抢过告示,土匪抢钱天经地义,但骗婚?老娘从不干那下三滥的活儿。
当晚,我潜入侯府,借着月光看清了那病秧子的脸。
真他娘的好看。
土匪的规矩,也可以为美人改一改。
我当着全府家丁的面将人扛起,在他的惊呼声中,一脚踹开大门。
回头冲着目瞪口呆的靖安侯咧嘴一笑。
“老侯爷,别怕,我替你儿子冲冲喜。”
“聘礼送到黑风寨,不然,我就让他给我生个压寨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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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刚落下,肩上的美人似乎被我最后那句“生个小土匪”给吓着了,开始在我肩上挣扎。
力道不大,跟猫崽子挠痒痒似的。
“放……放开我……”
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带着点久病的虚弱,但意外的好听。
我掂了掂他,嘿,真轻。
靖安侯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胡子都在抖。
“你……你这女匪!胆大包天!快放了我儿!”
我呲着一口小白牙,扛着美人往后退了两步,顺手从腰间抽出那把砍过三个山大王的大刀。
刀往地上一插,火星四溅。
“老侯爷,话别说这么难听嘛。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为世子冲喜,聘礼半座城。我这不是来应征了吗?就是方式……粗犷了点儿。”
我特意在“粗犷”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侯府的家丁们握着棍棒,却没一个敢上前的。
开玩笑,我楚大刀的名号,在这方圆百里,是能让小孩止哭的。
“你……你这叫应征?你这叫明抢!”
“哎,话不能这么说。”
我拍了拍肩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没动静,估计是气晕过去了。
“你们侯府家大业大,我一个山大王不搞点动静出来,你们能瞧得上我?我这也是为了展现我们黑风寨的实力嘛!”
我说得理直气壮。
刘甲全那家伙,一路上都在我耳朵边念叨,说我空有一身蛮力,不懂计谋,迟早要把山寨搞黄。
让我学学那些大家闺秀,温婉贤淑,用脑子做事。
现在看来,还是老娘的法子管用。
你看,这不就把问题从根源上解决了吗?
我扛着美人,在一众家丁“保护世子”的呐喊声中,腿部发力,几个纵跃就翻上了墙头。
临走前,我特意回头冲他们喊了一嗓子。
“聘礼记得啊!不然我保证你们世子,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