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额外加了一点点料，高浓度的葡萄糖液。
不多，但对孕妇，尤其是双胎妊娠，足以让血糖飙升。
我告诉我儿不要喝，全都留给那个崽子。
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全神贯注于脑海里的声音。
野种：“哎，好热，不要睡觉，起来high!”
我儿：“已睡，勿扰！”
野种：“切，软脚虾。啦啦啦，白天跳到黑夜，哦耶！”
很好。
闹吧，尽情地闹。
半小时后，安然裹着浴袍出来，呼吸有些急促。
一只手不停揉着肚子：“奇怪，怎么感觉宝宝动得特别厉害。”
她走到床边坐下，眉头紧锁。
我立刻上前，满脸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她眼神闪烁，“可能就是累了，躺会儿就好。”
我体贴地扶她躺下，手心覆盖在她肚皮上。
那里的动静很大，甚至能肉眼看到小脚丫的剧烈起伏。。
野种还在兴奋地大叫：“欧耶！旋转，跳跃！妈妈给我放音乐！”
我儿的声音则显得平静许多：“求助，有一个没素质的室友怎么办？”
“动的这么厉害，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我语气焦急，暗中却继续给我儿鼓劲：“儿子，别怕，爸爸在。他在消耗自己，你好好补觉，吸收营养。”
夜里，安然忍受着一波波剧烈的胎动，额角不停渗出细汗。
5.
安然肚子里的动静一直没消停，野种因为太兴奋而变本加厉地闹腾。
我特意请了假：“老婆，今天该去产检了。第一次正式检查，很重要。”
安然皱着眉，一脸不情愿：“不想去，人多，烦。”
野种立刻嚷嚷：“不去臭医院，我要出去玩！”
我儿小声嘀咕：“科学育儿，定期产检，懂？文盲！”
我耐心哄着：“为了宝宝健康必须去。我已经预约了最贵的私立医院。检查完了，带你去吃新开的那家法餐。”
听到法餐，安然脸色稍霁，又磨蹭了半天，才勉强答应。
去医院路上，安然在副驾上不停刷手机，大概率是在跟周洲汇报行程。
这里的产科主任是我一个远房表舅。
B超室里， 屏幕上出现两个模糊的小小孕囊。
表舅指着屏幕：“两个孩子长得不太像，性格也天差地别。一个文静，另一个像小霸王。”
野种似乎被仪器压得不舒服，骂骂咧咧：“什么破东西，感压老子！” 我儿则安静许多：“咋地，吃胎粪都堵不上你的烂嘴。”
野种噤声。
安然的脸瞬间白了，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我立刻握住她的手，笑着打圆场：“一个像爸，一个像妈，我真有福气！”
说完，我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活泼的也太能闹了，天天晚上踢得安然睡不好。”
表舅点点头：“双胎妊娠存在竞争关系，有可能会出现单胎停止发育的情况。
检查结束，表舅开了一些常规的补充剂。
我送他出去，走到走廊拐角，确认安然听不见。
我压低声音，快速道：“表舅，麻烦您个事。下次产检，如果发现其中一个胎儿出现异常，请您暂时不要告诉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