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它在我脑中低笑,温柔得令人战栗,“一个都别留。撕开他们的护甲,捏碎他们的脊椎,让这战台变成坟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吗?现在就是答案。”
我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那声音像毒藤缠绕神经,一寸寸侵蚀理智。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血色在视野边缘蔓延,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染成了屠宰场。
“逃啊……或者杀光他们……随你选。”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穿过了混沌的迷雾——轻柔、疲惫,却坚定如磐石。
“别信任何人。”
母亲的低语。
我猛地一震,瞳孔剧烈收缩。那一瞬,七岁实验室里的画面再度浮现:她抱着我冲向出口,回头望向火海中的黑袍男人,眼神决绝。她不是死于车祸……她是逃出来的,是为了带我逃离那个地狱。
而她最后留给我的,不是眼泪,不是告别,是一句警告。
别信任何人。
可我现在能信谁?那黑袍男人说他是母亲托付之人,可他也是实验的主导者,是把我变成“容器”的罪魁祸首。猎犬队要杀我,说我是威胁,可他们真的是政府的人吗?还是“清道夫”——那些专门清除实验体的刽子手?
我不知该信谁。
但我知道,我必须信自己。
“我不是工具。”我低声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是宿主,也不是锁。我是叶玉龙。”
我缓缓抬起右手,凝视着掌心的血。那血顺着指缝滑落,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暗红。可就在那一瞬间,血液没有立刻凝固,反而……微微颤动。
像是有了生命。
“你想要力量?”我对着脑海中的低语冷笑,“好啊。但这次,由我来掌控。”
我闭上眼,不再抗拒那股涌动的混沌,而是将它引向心中最清晰的执念——守护。
不是杀戮,不是毁灭,不是复仇。
是守护。
母亲用命换来我的自由,我不能让她白死。这城市里还有无数普通人,他们不知道异能者的存在,不知道暗处有多少阴谋在滋生。如果混沌之力注定觉醒,那我就用它来成为一道墙,挡在无辜者与黑暗之间。
“来吧。”我睁开眼,瞳孔中的暗红裂痕骤然亮起,如同熔岩流淌,“让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我。”
掌心忽然剧痛,血液竟在空中悬浮,凝聚成一道弯月般的光刃——血色半透明,边缘流转着混沌的黑纹,像是一把由生命与毁灭共同锻造的利刃。它不稳,颤抖着,仿佛随时会崩解,可它存在了。
我做到了。
我没有被低语吞噬,反而以守护之心,在混沌中劈开了一线清明。
“目标已激活异能!”猎犬队中有人惊呼,“准备强制服!”
枪口充能声嗡鸣加剧,电磁脉冲即将发射。
可我没有退。
我一步踏出,脚下水泥炸裂,血色光刃横于胸前。风卷起我残破的病号服,猎猎作响,像战旗。
“你们要抓我?”我冷笑,声音在空旷站台回荡,“那就来啊。”
话音未落,第一道电磁脉冲射来,蓝光撕裂空气。
我侧身闪避,光刃顺势挥出——
嗤!
能量束被斩断,空气中留下一道焦黑裂痕。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接连射来,我腾挪闪跃,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肉体极限的撕裂感,可我咬牙撑住。光刃在手中越来越稳,混沌之力顺着经脉奔涌,却不再狂暴,而是被我以意志引导,流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