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口,刘飞就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身形挺拔,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一种深沉的、难以化开的郁结。当他看到苏北时,眼神瞬间亮了一下,那光芒复杂,包含着思念、痛苦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但紧接着,他看到了苏北身边笑容满面的贾庆,以及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亲近的距离。他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的沉寂,甚至更深。
“刘飞?你好你好!常听苏北提起你,我是贾庆,苏北的男朋友。”贾庆抢先一步上前,热情地伸出手,语气熟稔得仿佛真是多年老友。
刘飞的目光在贾庆脸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锐利得像刀,似乎想穿透那层热情的表象,看清内里。但他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与贾庆轻轻一握,声音低沉沙哑:“你好。”
他的视线越过贾庆,再次落在苏北脸上,带着无声的询问和千言万语。苏北心脏揪紧,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地往贾庆身边靠了靠。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刘飞的眼神彻底沉入了谷底。
“走,刘飞,我们边吃边聊!这附近有家火锅特地道,你一定得尝尝!”贾庆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依旧热情地张罗着。
火锅店里,热气蒸腾,红油翻滚。场面却冷得诡异。
贾庆主导着话题,不断说着他和苏北在大学里的“趣事”——如何一起上课,如何参加社团活动,如何在华山遇险(他刻意淡化了细节,只突出了两人的“共患难”)。他语气亲昵,时不时给苏北夹菜,动作自然流畅,将一个“完美男友”的角色扮演得无可挑剔。
苏北食不知味,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偶尔应和一声。她能感觉到对面刘飞的目光,像实质一样压在她身上,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刘飞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也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当贾庆说到“我们北北有时候傻乎乎的,特别需要人照顾”时,刘飞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这顿饭,对苏北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每一秒都是煎熬,贾庆的每一声“我们北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也扎在对面的刘飞身上。她偷眼看向刘飞,他只是垂着眼,盯着翻滚的火锅红汤,侧脸线条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