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大谈特谈他与苏家某个“项目”上的合作，细节模糊，但语气笃定，仿佛在试探林晚的反应。
林晚心跳加速，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项目”。她只能保持微笑，偶尔点点头，不接具体话茬，心里拼命回忆苏瑜给她恶补过的信息，却没有丝毫头绪。
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时，顾宸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电话，王钊也恰好被人叫走。
林晚松了口气，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这个王钊，嫌疑很大。他有机会接触到苏家的信息，也有动机——或许他想通过拿住自己的把柄，来讨好顾家或获取商业利益？
派对结束后，林晚把对王钊的怀疑告诉了苏瑜。
“王钊？那个暴发户？”苏瑜在电话里嗤笑，“他倒是干得出来这种下三滥的事。我找人摸摸他的底。不过，没证据之前，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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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苏瑜带来了消息：“号码没查到源头，是一次性的。王钊那边，我旁敲侧击问了下，他最近确实在拼命想搭上顾家的线，但没发现他有什么具体动作。”
线索似乎又断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越发清晰。
就在林晚焦虑不安时，楚蓉的正式邀请到了：下周，在她宅邸举办一场小型的古典音乐鉴赏沙龙，请林晚务必参加。邀请函措辞优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晚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考验。茶会只是热身，而音乐沙龙，需要的是真金白银的底蕴和家学。那个暗处的人，会不会就在这个场合，给她致命一击？
她看着邀请函上优美的字体，对苏瑜说：“这次，光靠恶补恐怕不行了。”
苏瑜沉默片刻，回道：“我知道。这次，我得给你弄点‘真东西’。”
沙龙前夜，苏瑜匆匆赶来，塞给林晚一个小巧精致的U盘，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里面是明天主要曲目的背景资料，还有……我妈当年学习这些音乐的笔记扫描件。记住，万一被问到极偏门的东西，就往‘母亲早年熏陶，但细节记不清’上引，这是最后一道防火墙。”
林晚握紧U盘，感觉它滚烫得像块烙铁。这不再是借来的华服，而是窃取更深层的、一个家族的真实记忆。她即将用别人的灵魂，去武装自己空洞的躯壳。
而黑暗中，那双眼睛，正等着看她如何登场。
4 碎镜之音
音乐沙龙设在楚蓉宅邸的私人音乐厅，规模不大，却极致奢华。到场的宾客衣着低调，言谈举止间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从容。林晚穿着苏瑜准备的墨绿色丝绒长裙，得体优雅，手心里却全是冷汗。那个U盘里的资料她几乎背了下来，但心里依旧没底。
顾宸陪在她身边，低声说：“放松点，就是听听音乐。”
林晚勉强笑了笑。她看到王钊也来了，正殷勤地与一位老者交谈，目光瞥过她时，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
沙龙开始。专业的乐手演奏着莫扎特和舒伯特的室内乐。林晚正襟危坐，努力做出欣赏的姿态，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回忆着每首曲子的背景、风格特点，以及苏瑜母亲笔记里那些私人的感悟。
前半场风平浪静。楚蓉偶尔与身旁的友人低语，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林晚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