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周晁言我废了一条右手,他曾允诺回来娶我。
三年来,我的右手在阴雨天时常作疼。
可他来的那一天身边跟着一个世家贵女。
这人我认识,我曾施舍给她一碗粥,把她当成朋友,和她倾诉我的全部心事。
她声泪俱下地哭诉是她对不起我,冒用了我的身份,只因她要为父平反,如今还她爹清白后。
他要把周晁言还给我。
我恨极了她,但只要她不入宫,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周晁言还是纳她为妃,为了她,一次次与我争吵,说我不识大体,比不上她。
直到某日,他醉酒后坦诚道:“霜霜,皇后之位永远都是你的,我欠宁皖的只能竭尽全力护她一生,爱她一人。”
我心里酸涩,哽咽道:“周晁言,我不稀罕这皇后之位,是你困住了我的一生。”
我生重病抑郁而终的那天,周晁言正陪着苏宁皖前去祈福,愿她生生世世平安,伴他身侧。
而我也重生在苏宁皖带他来找我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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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为阿风被人诬陷偷窃的事着急时,周晁言带着那个冒牌货来了。
苏宁皖一来就声泪俱下对我哭诉:
“霜霜,对不起,当年我为替我爹伸冤,冒充你见了皇上,还我爹清白后,我就向皇上说明情况,只愿还来得及,没耽误你和皇上再续前缘。”
苏宁皖这番话,我前世真信了。
这一世,我没心情听她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平静地问:“周晁言呢?”
苏宁皖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一愣,似是没想到我这么迫不及待。
她擦了擦泪,莞尔一笑:
“他怕你怪他,在屋外等你。”
我扔下苏宁皖跑去见他。
我还记得前世我死的那几天,周晁言还和我吵让苏宁皖升为贵妃一事。
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就忽染重病,只隔几天我撑不住就去世了。
周晁言生我的气,他陪苏宁皖去祈福,到最后都没来看我一眼。
然而,眼前的男人年轻英俊,意气风发。
他像往日一般唤我:“霜霜。”
我救周晁言时,他是瞎子,我是哑巴,后来我喉咙治好了。
但我的声音还是很沙哑,难怪周晁言没认出苏宁皖是个冒牌货。
这世,我不奢求他的爱,只愿他能一次还清我的恩情。
我跪下,请求道:“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
他眉心微蹙,薄唇微启:“霜霜竟与我这般生疏?”
我是乡野女子,比不得端正温婉的世家女苏宁皖。
如今这般卑微姿态,他反倒疑惑了。
我苦笑道:“多谢皇上还记得我这份恩情。”
我从怀里掏出来一支发簪,周晁言曾对我说,这是他母妃最喜欢的发簪,象征着吉祥如意。
他把它送给了我,他愿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以为这是我们定情信物。
他的目光久久看着这根翡翠如意簪,经年累月,发簪依旧光滑如初,只是物是人非。
他似乎也回想起当初的承诺。
以为我是来讨他身边的那个位子,勾唇不语。
我如何不知他的内心。
如果不是我,他原本要把皇后之位留给苏宁皖的。
谁知苏宁皖翻案后怕事情败露,提前和周晁言坦白,周晁言不仅不怪她。
还让她陪着他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