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像不像条狗？"周阳的笑声震得我耳膜疼。我数着瓷砖缝里的蚂蚁，直到他玩够了松开我。
2. 雨夜阴谋
放学时下雨了。我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看周阳的宝马X5碾过水坑，泥点溅了我一身。副驾驶坐着李娜，她摇下车窗扔了个东西。
我低头看脚边的避孕套包装，雨水很快把它冲进下水道。前世我就是这时候气昏头，冲上去砸了周阳的车窗，被他爸找人打断了右手食指。
这次我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慢慢走回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我的课桌被人用红笔画了个猪头，下面写着"穷鬼不配上大学"。
我掏出手机，对着课桌拍了张照片。相册里还有前天拍的周阳生日派对照片——他在KTV里搂着两个女生，茶几上摆着白色粉末。
雨停了。我绕到教师办公楼后面，蹲在灌木丛里等。六点四十分，周阳的宝马悄无声息滑进停车场。他从后备箱提出个黑色公文包，鬼鬼祟祟摸进侧门。
我顺着消防梯爬上二楼，校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严。周阳正把一叠纸塞进打印机，校长秃顶的反光在窗玻璃上一晃一晃。
"今年物理最后大题真是原题？"校长的声音。
"废话，我穿书前做过十遍了。"周阳不耐烦地敲键盘，"赶紧印，我还得去应付那个傻逼陈默。"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没叫出声。穿书？难怪他每次考试都能押中题。打印机嗡嗡作响时，我悄悄用手机录下了整个过程。
回家路上经过建筑工地，我盯着那个"坠落危险"的标志看了很久。前世我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因为周阳买通了包工头，让我"意外"身亡。
出租屋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照着我妈佝偻的背。她正在糊纸盒，手指上全是裂口。
"默默回来啦？"她转身时碰倒了浆糊碗，慌忙用袖子去擦，"妈给你留了肉包子..."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馅料是几乎透明的肥肉丁。前世我嫌弃地把它扔进垃圾桶，却不知道那是她省了三顿午饭钱买的。
"特别香。"我蹲下来捡起包子，连灰都没拍就塞进嘴里。我妈手足无措地站着，围裙上沾着浆糊和血渍。
半夜我摸黑写计划表时，手机突然震动。周阳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今年高考作文绝对考'科技与人文'，不信等着瞧@陈默"
我盯着那个@，想起前世他就是这样一步步引我入套。现在，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调换了。
第二天早自习，我刚进教室，就看见周阳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座位上，手里翻着我的物理笔记本。
“哟，大学霸来了？”他头也不抬，手指在笔记本上点了点，“你这解题思路不对啊，高考可不会这么考。”
我走过去，伸手要拿回笔记本。周阳猛地合上本子，往旁边一躲，故意让我扑了个空。
“急什么？”他咧嘴一笑，露出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我这不是帮你改错吗？”
张浩和李娜在旁边笑，李娜甚至拿手机对着我拍，嘴里还配音：“穷狗抢食——”
全班哄笑。
我盯着周阳，没说话，只是伸手：“还我。”
周阳挑眉，似乎没想到我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慢悠悠地站起来，把笔记本递过来，却在最后一秒突然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