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要走的那天，一向儒雅矜贵的沈世泽要我服侍他沐浴。
我褪去他身上的青色长袍，解下他的腰带，脱得只剩里衣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看他便说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不，你帮我脱”沈世泽眼睫轻眨，眸子如冰山融化而成的春池一样波光粼粼，再加上温暖如阳光的笑容，永远一副无辜真诚又胜券在握的样子。
1
我叫成玉，是沈府的佣人，是沈世泽的丫鬟。
沈世泽不仅有一张俊美的脸，而且行为举止都透出儒雅矜贵，平日里待人更是温和有礼，对我这样的下人做错了事都是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好声好气。
但我总觉得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
2
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又或许是沈世泽有天生的好脾气，总是笑盈盈的，我时常会忘了分寸和他一起嬉笑打闹，作出一些越矩的事。
他十七岁生辰这天，我帮他穿衣装扮，打趣道“二公子，你还比我小两岁呢，应该叫我姐姐吧。”
沈世泽没有理会我，只是唇角带笑。
我也笑了笑，看着他那张用手指轻勾起他的下巴“阿泽笑起来真好看呀”。
沈世泽白皙的脸泛起淡淡红晕。他定定地看着我，嘴角的微笑却在此刻消失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便起势想要离开，沈世泽却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搂住我的腰。
“只有笑的时候好看吗？”他眉头微蹙，眼神像是在期待些什么。
“……不是，二公子什么时候都好看”
“真的吗？那方才我不笑时，你为什么就要走”
“我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了，以为你不笑了是生气了”
“成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逗你玩”沈世泽抿唇一笑。
一阵敲门声响起，知道他没生气以后，我就不理会他，连忙跑去开门。
敲门者是合欢，同是沈家的丫鬟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她奉老爷的指令，唤沈世泽出去迎宾客。
3
沈老爷大设宴席，邀请了许多名流世家到府上。
这一整天，沈府门前车马喧闹，厅中礼盒堆积。
我可不喜欢这天，准备餐食，装点院子，端茶倒水，收拾残渣……我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一天到晚忙得没时间坐下来过。
不巧瞥了一眼沈世泽，他正光彩动人地和宾客谈笑风生。我一边端菜一边摇头叹息，人和人的命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干不动了，这一天的工作量顶我一年了，我决定趁大伙不注意悄悄走开这片喧闹。
大抵是有些心虚，我下意识就低着头走。谁知撞上了来者的结实胸膛，我被撞倒在地。
“实在是抱歉，你还好吗？”来者声音低沉有力，向我伸出手。这双手修长宽大、骨节分明，粗糙的茧子和食指侧面的刀疤无不说明此人是习武之人。
我顺势借力起身，缓了缓了，尽管有些两眼冒金星但还是说“没事、没事的”。
说完我才抬起头，只见眼前少年气宇轩昂，身形高大挺拔，微皱起的眉头随着我的回答才慢慢舒展开来。
他看到我是有些吃惊，“是你，成玉？”
我愣了愣，少年见我没反应，继续说道“我是李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