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沈微才发现自己是丈夫陆寒琛心中已故白月光的替身。当她决心离开并活出自我时,却被诊断出绝症。而那个曾视她为影子的男人,却在真相揭晓的瞬间,陷入了追悔莫及的疯狂。
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地洒在精心布置的餐桌上,银质餐具旁,心形的烛台跃动着温暖的火焰。沈微坐在长桌的一端,看着对面空置的座位,以及桌上已经彻底冷掉的牛排。
今天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悄然滑过了数字“11”。别墅里静得能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高脚杯里依旧殷红的酒液,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十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那个叫陆寒琛的男人。从懵懂热烈的爱恋,到如今深入骨髓的习惯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沈微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背脊,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一个温顺的笑容。
陆寒琛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清冷的夜风和淡淡的酒气。他脱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随手递给迎上来的佣人。男人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应酬后的倦意,深邃的眼眸扫过餐厅,在看到沈微和那一桌显然被动过的菜肴时,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还没睡?”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在等你。”沈微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松开的领带,声音轻柔,“纪念日快乐,寒琛。”
陆寒琛似乎才想起这个日子,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有些复杂,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别的东西。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微的心,微微沉了一下。她习惯了这种冷淡,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这份冷淡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洗漱后,陆寒琛带着酒意躺下。黑暗中,他习惯性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气息混合着须后水的清冽和酒精的微醺,将沈微紧紧包裹。她温顺地依偎着他,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心里那点失落渐渐被一种熟悉的依赖感取代。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
就在她放松身体,准备沉溺于这片刻温存时,耳畔却传来一声极其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低喃——
“晚晚……”
沈微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晚晚。
林晚。
那个早已在时光中定格,却从未从陆寒琛生命中褪色的名字。
陆寒琛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手臂收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恋,那是他清醒时绝不会流露的神情。他甚至低下头,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在她发间轻轻蹭了蹭,再次含糊地确认:“晚晚……别走……”
沈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他今晚难得的温存,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愫,从来都不是给她的。
她像个僵硬的玩偶,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睁着眼睛,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枕边,是丈夫均匀的呼吸声,而她的世界,却在那个亲昵的称呼里,轰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翌日清晨,陆寒琛醒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模样。他对昨夜之事似乎毫无印象,甚至在早餐桌上,都未曾多看沈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