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注意你的身份！谁是老板？！”
“……你要是敢用那些材料，我……我就去举报你！”
“……你敢！”
争吵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开了，老王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看到我，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摔下一句“蛇鼠一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走进办公室，看到顾阳正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阳哥。”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这个老王八蛋！”顾阳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了地上，“竟然敢威胁我！真以为我不敢动他吗？！”
我默默地走过去，将地上的文件一份份捡起来，整理好，放到他面前。
“阳哥，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轻声说，“王经理也是公司的老臣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可以理解。”
我越是这么“体谅”，顾阳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理解？他都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还想去举报我！”顾阳气得直喘粗气，“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留不得！”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阳哥，王经理毕竟在公司里有些威望，就这么把他开了，恐怕会引人非议。”我故作为难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顾阳瞪着我。
我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釜底抽薪。”
“什么意思？”
“王经理的儿子，不是快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吗？”我看着顾阳，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我听说，他想进市设计院。而设计院的院长，正好是林文正教授的学生。”
顾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让林教授出面，帮他儿子安排一下。”我平静地说，“然后，再‘不经意’地，让王经理知道，这件事，是你顾总在背后出了大力。”
“他要是识相，就该知道怎么做。他要是不识相……”我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用他最宝贝的儿子的前途，来堵住他的嘴。
还有比这，更诛心的吗？
顾阳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丝畏惧。
他大概从没想过，我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设计师，能想出如此狠辣的招数。
“阿澈，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阳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忠诚”与“委屈”，“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在你前进的路上，成为你的绊脚石。哪怕，这会让我变成一个坏人。”
这番话，再次打消了顾阳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疑虑。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委屈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我亲自出面，找到了我的恩师，林文正教授。
我用一套早就编好的说辞，告诉他，老王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很困难，儿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林教授一生磊落，最是看不得人间疾苦。他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给设计院的院长打了个电话。
事情，就这么成了。
当我把这个“好消息”，通过第三方，传到老王耳朵里时。
那个在公司里对我横眉冷对的男人，第一次，主动找到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