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视镜,我清楚地看到他发给苏清雅的信息:“放心,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我心中最后一丝对顾淮安的幻想彻底破灭。
我闭上眼睛,让眼泪无声地流淌。
我会用你们给我的深渊,编织成最锋利的荆棘冠冕。
然后,一根根扎进你们的心脏。
2
医院门口早就围满了记者。
闪光灯咔咔作响,我被推搡着往前走。
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
顾淮安声嘶力竭地喊:“让一让!她需要治疗!”
他“拼命”护着我,可他的身位总是恰到好处,让镜头完美捕捉到我最狼狈的角度。
每一次“意外”的闪躲,都让我更加暴露在镜头前。
“林晚同学!”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我抬头看去,是个面容刻薄的女记者。
“请问您身为全省高考状元,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才招来横祸的吗?”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十二年寒窗苦读,无数个挥汗如雨的深夜,父母骄傲的笑容,老师欣慰的眼神——这些美好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然后被眼前的恶意一一撕碎。
我曾经多么骄傲,多么自豪。
那张金榜题名的奖状还贴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母亲逢人就说:“这是我女儿,全省第一名。”
如今,这份荣光被他们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顾淮安猛地推开那个记者:“你胡说什么!晚晚是受害者!”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
可推搡中,那记者的话已经传遍全场。
其他记者闻风而动,问题更加尖锐刺耳。
“林晚,你觉得自己配得上状元这个称号吗?”
“清北还会要你这样的学生吗?”
“你对那些以你为榜样的学弟学妹们有什么想说的?”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精准地刺向我。
我想起高中时期,那些学弟学妹们崇拜的眼神,想起他们说“我要像林晚学姐一样厉害”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
现在呢?
他们会怎么看我?
我低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地面上。
顾淮安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别哭,这些人不配让你难过。”
检查室里,医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病人体内检测到神经抑制类药物,剂量很大。”
顾淮安握紧我的手,声音颤抖:“会有什么后果?”
“可能影响记忆和反应能力,严重的话……”
医生停顿了一下,“可能会有认知障碍。”
原来,他们不仅要毁掉我的名声,还要毁掉我的大脑。
让我真正变成一个废人,再也无法反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顾淮安紧紧抱住我,“就算真的有影响,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如果我还是那个天真的女孩,或许真的会被这份“深情”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顾淮安去缴费的时候,一个年轻护士悄悄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