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杯颜色诡异的液体，没有接。
「妈妈，别喝！里面有精神诱导剂！」崽崽们立刻发出警报。
我心里一沉。
果然，没一个好人。
「怎么了？」凯撒见我不动，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不合胃口吗？」
「多谢殿下的好意，」我疏离地开口，「我不渴。」
凯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放下杯子，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你在怕我？」
他的指尖很冷，力道却大得惊人。
我吃痛地皱起眉。
「殿下，请自重。」
「自重？」他低笑一声，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的女王，你很快就是我的皇后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两个字。」
他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带有侵略性的气息。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放开我！」我挣扎起来。
我的反抗似乎取悦了他。
他眼中的占有欲更盛，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都禁锢在他怀里。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喑哑，「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我的……阿柒。」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阿柒。
这个名字，除了我自己，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
那个在荒星上，陪了我三年的阿夜。
封时夜。
我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凯撒的脸。
这张脸，分明和封时夜没有半分相似。
但那双金色的竖瞳，那叫我「阿柒」时的语气……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猜测，在我心中疯狂滋长。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5.
凯撒看着我惊骇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然后，在我惊恐的注视下，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脸。
光影流转。
那张俊美而张扬的脸庞开始变化，金色的长发缩短、变黑，野兽般的金色竖瞳也变成了我熟悉的、深邃如夜空的黑色。
几秒钟后，站在我面前的，赫然是「阿夜」的脸。
是封时夜的脸！
「怎么？不认识了？」他轻笑，声音也变成了我熟悉的低沉磁性，「我的阿柒。」
我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你……封时夜……凯撒……」我语无伦次，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我，」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封时夜是我，凯撒也是我。或者说，他们都只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
「为什么？」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眼神痴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你从那个牢笼里，名正言顺地抢过来啊。」
「从一开始，让你去荒星，捡到『失忆』的我，就是一场骗局。」
「让你爱上我，怀上我的孩子，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然后，我再用『凯撒』的身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让你对我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皇后，为我诞下拥有最强基因的后代。」
他微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
「一出完美的戏剧，不是吗？」
我浑身冰冷，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