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笑。
他们都是曾经跟在沈聿身后，对我百般奉承的人。
如今，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玩味、戏谑，还有看好戏的兴奋。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4
为了那五十万，为了薇薇。
我别无选择。
我屈辱地跪在地上，双膝传来刺痛。
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人，如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为他们倒酒、点烟。
一个富二代将一沓钞票高高举起，故意让它们一张张飘落在我脸上。
“沈太太，怎么沦落到卖笑了？”
他轻佻地拍着我的脸颊，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他曾经在沈聿面前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露出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啧啧，"另一个富二代摇着头，眼神在我身上逡巡，"看这死气沉沉的样子，想来在床上也是像个死鱼一样，难怪沈总都不要了。"
"就是啊，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活该！"
又一个声音附和道，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如趁现在，在这重新选一个老公，好好练练，没准还能翻身呢？"
他们的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让我浑身颤抖，却不敢反驳。
"听说她那个好姐妹快死了，急着用钱呢？真是可怜哦。"
我的手在颤抖，几乎握不住酒杯。
顾雪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作呕。
她就是要彻底摧毁我的尊严，把我踩进泥里，让我永远爬不起来。
我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心里只想着凑钱，快一点，再快一点。
每收到一张钞票，我就在心里默数着：一万，两万，三万……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倒了多少杯酒，收了多少羞辱的小费，那个数字增长得如此缓慢。
离五十万，还差得太远太远。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顾雪柔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她故意按了免提，那清脆的按键声在嘈杂的包间里格外刺耳。
我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她故意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是医院的医生。
“请问是林薇小姐的家属吗？”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很遗憾地通知您，病人因抢救无效，于五分钟前确认死亡。”
轰！
薇薇……死了？
顾雪柔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随即爆发出恶毒的笑声：“哎呀，死了呀！真可惜呢。”
她晃了晃手机，把刚才录的视频怼到我面前。
屏幕上，我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任人羞辱。
“我在你朋友死前，把这个发给她了。”
“她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钱，像条狗一样被人玩弄，是不是气得当场就咽气了？哈哈！”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