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怪你，是我自己太笨了。”夏菡兰慌忙摇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看着她这副自责又委屈的模样，裴含轩的心莫名地软成了一片。他温和地笑了笑，声音也放柔了许多：“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我刚来的时候，比你出的错还多，还打碎过一套很贵的杯子呢。”
听到他这么说，夏菡兰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谢谢你。”
那个下午，裴含轩总是不自觉地留意着夏菡兰的一举一动。她端着托盘在客人间穿梭时，他会下意识地替她看好路线；她记不住客人点的复杂单品时，他会不动声色地在一旁提醒；她因为忙碌而额头冒汗时，他会默默地递上一杯冰水。
傍晚时分，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咖啡馆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光线洒在夏菡兰的身上，为她纤细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她正低着头，认真地擦拭着一张桌子，晚霞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美得像一幅油画。裴含轩靠在吧台上，看着这一幕，看得有些出神，连李姐叫他都没听见。
“含轩？含轩！”
“啊？李姐，怎么了？”他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李姐促狭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夏菡兰的方向，笑道：“没什么，看你发呆呢。今天辛苦了，你们可以下班了。”
下班后，两人一起走出店门。夏日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白天的燥热，也轻轻掀起了夏菡兰耳边的发丝。裴含轩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今天……辛苦了。”裴含轩走在她身边，努力寻找着话题。
“不辛苦，是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夏菡兰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歉意。
“没有的事，你学得很快，比我当初强多了。”裴含轩真诚地夸赞道。这倒不是客套话，她是真的聪明，一点就通。
夏菡兰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哪有……”
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离。裴含轩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想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很快，女生宿舍楼就出现在眼前。夏菡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含轩哥。”
“嗯，”裴含轩点点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明天……还来吗？”
夏菡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容在夜色中像星星一样亮：“当然来啊。明天见。”
“好，明天见。”
裴含轩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的门后，才缓缓转身。他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今天，好像是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一天。一个叫夏菡兰的女孩，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散的涟漪。
第二章：心有所动
回到宿舍，裴含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飘。推开门，三个室友正联机打得热火朝天，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夹杂着激动的呐喊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