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名为“完美”的芬芳
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她的名字叫林雅。
就好像往一池死水里扔进了一颗中子星，整个学校的生态系统瞬间发生了不可逆的奇点爆炸。
她叫林雅，一个光是念出名字，口腔里就会自动分泌出甜美津液的女孩。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完美”这个词最权威的定义，仿佛是创世神在设计人类时打的草稿，后来觉得太逆天了没敢发布，结果草稿不小心泄露到了我们这个次元。
象牙白的肌肤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润的瓷器光泽，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留下指痕，但又坚韧得能弹开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多一根太密，少一根太疏，每一根发丝都精准地遵循着黄金分割率，在空气中划出最优美的弧线。
那双杏眼更是重量级，看电线杆都像是在深情告白，让全校的男生在一周内集体进化成了只会说“好好好”的复读机。
我，陈默，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高中生，唯一的特长，可能就是我那个该死的、灵敏到变态的鼻子。
别人看人是看脸，我看人……不，是闻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味信息素，像一张无形的二维码，扫描一下，对方的性格、情绪甚至隐藏的秘密，都能在我脑海里解码出个七七八八。
青梅竹马的班长是清爽的柠檬味，带着点学霸特有的酸涩；隔壁班的体育委员是薄荷味的，永远精力充沛还带点凉飕飕的直男气息；而我那暗恋三年的文艺委员，则是雨后青草混合着旧书页的馨香，闻一下就能脑补出一部纯爱电影。
但林雅，她不一样。
她是混沌，是矛盾，是悖论本身。
她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由顶级奢侈品香水构建的结界，前调是保加利亚玫瑰，中调是格拉斯茉莉，尾调是马达加斯加香草，甜美，馥郁，高贵，仿佛一座用金钱和品味堆砌起来的、谢绝凡人靠近的芬芳花园。
可我的鼻子，就像装了破解补丁的杀毒软件，总能绕过这层防火墙，捕捉到那结界之下，被死死压制住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内核气味。
那是一种……怎么形容呢？
非常原始，非常质朴，混合着发酵谷物、湿润泥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纯粹的脂肪与蛋白质的香气。
我第一次闻到时，大脑宕机了三秒，随即一个离谱的词汇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猪。
更准确地说，是那种在最优良环境下，用最顶级的饲料，精心慢养长大的顶级品牌猪肉，在排酸、熟成之后，散发出的那种醇厚而甘美的本源味道。
我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
把如此完美的女神和猪联系在一起，这简直是堪比在可口可乐里加板蓝根的亵渎行为。
我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某种高级香料的特殊成分，或者是我最近泡面吃多了嗅觉系统发生了紊乱。
我开始更加疯狂地迷恋林雅，这种迷恋里掺杂着一种解谜般的偏执。
我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她那完美人设下的破绽。
她永远是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开，成绩单上的每一科都像是复印出来的满分。
她在运动场上奔跑时，身姿轻盈得仿佛没有体重，却总能以零点零一秒的优势刷新学校记录。
